不知为何,他觉得宋允骞定是惹了哪位皇子不快,才会被如此浅显的陷害,连他的女儿也不放过。
姜谣自顾自喝了一杯桌上的冷茶,冷的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又把杯子放下,舒坦地晃了晃头,这才开口,“对啊,慕容清每日都去月上坊欺负宋暮云,我怎么能不去。”
“你去月上坊,时常能碰见七皇子?”
“何止是时常,每日都能碰见。”
姜谣眼里飞速划过一抹厌恶,
姜恒一眼望过去,没说话,安静的书房内,指尖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莫名的,姜谣就有些发怂,默默放下腿,并规规矩矩坐好。
屋内几盏烛灯都被点亮,姜恒回到书桌后,看向姜谣,慢悠悠问,“你今日……去见宋家的小姑娘了?”
他已着手在查这件事,当初有人上奏宋允骞对地方灾情隐瞒不报,致使无粮草灾银援助,百姓民不聊生,气的皇上立刻定了他欺君之罪,他便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切查的太顺畅了,证据几乎都摆在明面上,宋允骞能坐到这个位置,怎么会这么蠢?
可当时皇上正因此事大发雷霆,所有为宋允骞求情之人皆被牵连,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暗地里思量一二。
里为其烧一些热水,以备一会儿所需。
宋暮云走进慕容清包的厢房,里面只有慕容清一人,她容色冷淡,全然不似面对姜谣时有些亲昵的样子,慕容清咬紧牙关,他爱慕宋暮云许久,却没得到一丝一毫回馈,宋暮云待人从来清冷疏离,偏偏姜谣才与她相识几天,两人便这般亲昵,听说还一起去了珍宝阁?
真是不怕死。
慕容清眼底沉下暗色,朝宋暮云伸手,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声音柔和,“过来。”
宋暮云心愈发冷,面上神色不变,冷冷盯着他,站在门口没动,直到慕容清失去所有耐心,勾起的嘴角一点点放平……
昨日姜谣所说慕容清与宋暮云的事,愈加叫他察觉出一些问题来。
宋暮云按理说该收入教坊司的,怎么去了月上坊?
月上坊只是民间乐坊非皇家管辖,但背后之人似乎是哪位皇子,他为何独独要将宋暮云收入月上坊?
七皇子又为何每日去月上坊欺辱宋暮云?
姜恒今日已命人去查了,宋暮云落入月上坊,亦有七皇子的手笔,但月上坊却非七皇子产业,且七皇子也确实日日进入月上坊,并屡次对宋暮云一弱女子动手。
——
姜谣回了姜府,刚一回去就被她爹叫走了。
姜恒的书房从来喜欢关着门窗,里面黑黢黢一片,姜谣刚进去时,他正在点灯。
“爹,找我啥事,刚从外面回来,我都累死了。”
姜谣大喇喇给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并习惯性翘了个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