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是要利用他做些什
,那未免也太过隐蔽，隐蔽到景程从身体到精神没受到半分伤害,隐蔽到他回想起宋惟时连瞬间
糟糕记忆都照不出来，隐蔽到十七八岁景程，甚至会对远在异国他乡宋临景，生出“抢
对方妈妈”愧疚。
从景程视角来看，宋惟对他是真很好，有时候，他都会有种光论和宋惟亲昵程度来看，自己比宋临景更像对方亲儿子错觉。
他想不通自己这个所谓“活靶子”上面，除宋临景和宋惟不知缘由照顾外还挂着什。
这与“可怜”远远搭不上关系，除非……
还没等景程将那个最坏结果在脑中构建成型，宋临景却仿佛毫无障碍地看出他在纠结些什，再开口时下
句话，便是对此否定：“那场空难确不是意外，但并不是由
母亲造成。”
“抱歉小程,对于景兮阿姨是否还活着，暂时并没有办法给你个准确答案。”
“知道你这些年得到太多这样模棱两可回应，这也是没选择在结果还不清晰时告诉你原因,不想你觉得被敷衍，更不想你难过。”
“正式接管恒瑞还没满两年,虽然有足够权利和资源调查当年事，但毕竟过去太久，而且……”宋临景轻轻拍着景程后背,用尽可能温和方式安抚着对方情绪,“当年宋家情况,你也知道些。”
景程闻言微微怔，他确实知道些，但也仅仅只是最表层那些腌臜。
不过……
“从目前掌握信息看起来，大概是宋枫和宋忱宋忻谈崩，穷途末路情况下狗咬狗。”
“宋忱宋忻……”景程嘀咕着这两个有些陌生名字，反应好半天，才终于想起来是谁，“你……舅舅？”
这二位是当年宋老爷子病危时，与宋惟斗得最凶两个，哪怕宋老爷子去世后，宋惟顺利接管恒瑞，这两个妄图鸠占鹊巢私生子，也没少给宋惟添麻烦。
小则在公司经营上使点绊子，大则用些阴损招数，次次都
从那几年宋惟带他参加些宴会时旁人反应，多少也能瞧出些端倪。
景程隐约记得，那些浩浩荡荡评价他“母亲死得其所,被宋家收养很幸运”恶毒声音里，偶尔也会夹杂几句“被宋惟当成活靶子真可怜”感慨，他当时听不懂,也没兴趣仔细思考其中含义。
现在想想,或许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比他更清楚宋惟留下他目，只有景程自己，天真地相信对方口中那句——“和你妈妈是很好朋友,她托照顾好你”谎言。
可哪怕此刻脑内被这样猜测充斥,景程却对宋惟生不出丝毫怨恨。
他只是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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