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有新风系统,米五床不算小。”宋临景将浴袍腰带系紧,看着景程停顿片刻,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似,垂垂眼眸,“知道你从来没允许过那些人留宿,所以你现在也没必要因为觉得对歉疚,就勉强自己。”
“以前你对什样,现在保持原状就好。”宋临景偏过视线,如同极力想隐藏什情绪,却还是无奈地漾出几分般,“自己主动招惹你。”
他有些僵硬地扯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笑容:“别同情。”
说完,宋临景也不等景程回应,踩着拖鞋,便径直走出去,连个挽留机会都没给景程。
倚在床头景程话都没轮着说半句,就只能目送宋临景背影被房门吞没,直到送餐食服务人员按响门铃,茫然无措被“抛”在原地景程,都没琢磨明白,气氛是从哪个瞬间开始急转直下。
应过来对方是什意思,他脱口而出:“你要睡次卧?”
宋临景不喜欢过分松软枕头,所以每次外宿都需要助理提前准备好合适替换,这次属于宋总接管家族企业后少有私人行程,他忘记正常,景程想不起来更正常。
景程只是先入为主地觉得,宋临景此时黏糊劲儿还没过,连澡都想块洗,肯定也会想要和自己住主卧。
“不可以?”宋临景却歪歪头,“成年之后,你就没再和任何人睡过张床。”
“大二暑假去偏远地区做义工,你来找,你宁愿在返潮严重瓷砖上铺层毯子打地铺,也不愿意和将就挤晚。”宋临景常态化淡漠表情里多几丝诚恳困惑,“景程,是你说身边有人睡不踏实。”
他不自觉地咬咬后槽牙,心里把小时候没边界感自己、大二拒绝和宋临景挤同张床自己、连带着之前跟对方说醉话聊什“跟情人相处时底线在哪”自己,统统迁怒着痛骂好几遍。
宋临景表情里为不可见黯淡,却依然还是反复浮现在他眼前。
搅得景程甚至有点坐立难安,感觉浑身都被对方离开前那眼,盯得泛起诡异痒。
他甚至都没能完全想起来,自己当年为什会坚决在对方宿舍打地铺。
景程“嘶”声,虽然不得不承认宋临景说都是事实,但他却莫名想要反驳,又或者说,是想要替自己辩解。
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景程自己都没能在这个瞬间察觉到,他其实下意识地想要留住宋临景。
“怎还翻起旧账来……不是那意思,次卧窗户打不开空气不好,床也小,你睡着肯定不舒——”
可还没等他把临时拼凑起来借口组装好,宋临景却拒绝得干脆。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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