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亲人被官方判定为“死亡”,所有搜救行动早在几个月前便全部宣告结束,作为景程少有关系密切朋友,宋临景无形中成拽着他那根线,景程格外黏他。
或许这个字眼,用在两个各方面都趋近成熟少年身上不太妥当,但景程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许多举动,确只能用“黏”来形容。
程度普通点,是盯着宋临景写作业,在对方上学时候隔几分钟就发条消息,是“想你”、“快回来”、“饿”、“你不在睡不着”变成新口头禅。
程度过分点,则是在对方开线上会议时候捣乱,趁半夜三更偷溜到花园里摘花,拔几根自己小半年没剪过头发绑在起,把睡得正熟宋临景摇起来,还非要对方夸漂亮、说喜欢。
友情与暧昧之间界限模糊行为也不少,和对方起洗澡只是偶尔,非要跟宋临景睡起、还得拍着他讲睡前故事才更常见。
宋临景口中“景程缠着他起洗”以前,大概是在两人刚和好时候。
景程状态直不算太好,不愿意回宁城,也不想留在S市,半点没参考宋惟反对意见,偷偷买好票就跑去宋临景那小住。
往宋临景卧室躲,每天靠着对方放学带饭给他,打着“让宋临景家里人发现不好”旗号,愣是小半个月没出门。
直到临回国前天,被宋临景强拉着去和外婆吃下午茶景程,才终于意识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这,只有他自己以为瞒得天衣无缝。
不过倒也是。
景程对于当时这点恶趣味供认不讳,但他始终觉得,比他提出这些怪要求更诡异是,宋临景当时虽然表情硬邦邦、看起来很想z.sha,但确项不落地全部做到。
等回家翻翻他囤旧物仓库,没准儿还能找到当时宋临景别别扭扭、磕磕绊绊讲“小王子”录音呢。
景程忍不住笑出声,可当他尝试着想回忆
如果没有宋惟默许,自己别说是半夜翻墙翻进宋临景现在住这个庄园,估计就连入境签证都办不下来。
景程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十年前那个初夏。
当时他把自己过得乱七八糟,虽说不是成年人那种乱法,但对于个还没过十七岁生日孩子来说,日复日失眠、两三天才能想起吃顿正餐、以及没日没夜地搜索浏览着世界上所有关于空难信息,怎看都不是件有益于身心健康事。
所以宋临景此时不咸不淡句邀请,对景程作用近似于,快溺毙在汪洋上人抓住块强有力浮木。
他想都没想,大概也没多余精力去思考,直接以最快速度去到宋临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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