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温北的声音响起。
他这句话是对着陈寻说的。
陈寻:“嗯。”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后话好像变少了许多。
温北的心情也因为仇酊刚刚那句仿佛有所暗示的话而变得沉重,他开门见山的说:“我要回去了。”
陈寻在洗手间的水池上洗了洗手,他露出自己光洁的额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扭曲醋意和杀意。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路人,他们脸上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在他耳边齐声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陈寻眼中的高光也一点点消失,跟着喃喃:“杀了、杀了、杀了”
如果不杀了他,温北就要跟着走了。
他合该留下来陪着自己的。
“他好像有些奇怪。”温北气都消了许多,他看向身旁的人。
仇酊给他点了个果盘,声音蛊惑:“你不觉得周围的每个人都很奇怪吗?”
温北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酒吧里的人,每个人都在疯狂扭动着跳舞,也有人激情的坐在一旁接吻。
热闹、糜烂而又纸醉金迷。
可他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情大受打击,他看着仇酊,眼底的敌意愈发明显。
心里深处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在呐喊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是来和自己抢人的。
怎么能容许温北被他带走呢?
“不行!”陈寻猛地大喊。
“回去?”陈寻重复了一遍,“你们要一起回去吗?”
他指的是仇酊。
温北瞥了眼仇酊:“嗯。”
男人今天出门前说了他连住处都没有,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和狼群走散的
几个路人走了,洗手间又恢复了安静,陈寻眼中渐渐变得坚定,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将它藏在了衣袖最里面。
然后才走出了洗手间。
在外面的仇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量,他知道这是这个空间在对他这个入侵者做出警告。
如果再不离开,他会被这里的“原住民”们排挤,甚至采用过激手段。
仇酊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温北收回了视线,心头有些乱乱的,脸上依旧平静:“你就是最奇怪的那一个。”
仇酊轻笑:“嗯。”
他无条件附和温北的话,意外像是在哄骗自家迷路的小孩。
温北不说话了,他又喝了一口果汁,眼里有些迷茫。
那种将某种重要东西遗忘的无措感又出现了
酒吧里其他人就像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狂欢,只有温北愣了一下,开口关心:“你没事吧?”
陈寻一脸疑惑:“没事啊。”
他自己都没发觉刚刚莫名其妙的失态。
他站起身,酒吧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神色照得不清不楚:“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