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一结束,井狩立刻离开总部,直奔津谷村。由于没空吃晚餐,只能在车上啃着妻子准备好的饭团。抵达柳川宅邸时已是晚上七点。
庭院里到处是媒体记者所搭的账篷,弥漫着一股重大案件特有的紧张气氛。众记者一见到井狩便蜂拥而上,井狩从头到尾都以“无可奉告”回应,马不停蹄地走向柳川家族聚集的屋内。
亲属中,英子的丈夫田宫牧师因身负掌理教会职责,先赶回大津。客厅里仅剩国二郎夫妇、可奈子夫妇、大作及英子六人。警方则有井狩与鎌田留守。
意料之外的发展让大家丧失分寸,井狩一眼便看出他们发生过激烈争执。国二郎尤其明显,他的头发乱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领带歪向一边,眼神飘忽不定。
“井狩先生,你来得
缠的家伙。(井狩的口吻充满无奈,记者再次哈哈大笑)无论是内容或行文方式……不,是叙述的语气,都透着一股狂妄刁钻,丝毫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如各位所知,在民众热情配合下,警方持续发动大规模搜查,却仍找不出绑匪的下落,足见绑匪手段高明。看过这封信后,我更确定绑匪絶非泛泛之辈,也加深与其一较高下的决心。
问:信中出现“唯有”、“卖弄虚言”等,恐怕连大学生也用不好的难涩字眼,看来绑匪的教育程度不错?
答:那倒不见得。老夫人写文章往往字斟句酌,即便只是代笔,若绑匪的话语太过粗俗,她或许会主动修饰。毕竟她心里明白,这封信警方一定会留存纪录。所以,用字遣词未必能反映绑匪的教养。
问:赎金支付期限为两周后的十月一日,筹钱当然需要时间,但这可是起绑架案,莫非歹徒有把握在这段期间内完全避开警方的耳目?
答:我最生气的就是这点。绑匪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结果将证明一切。
问:绑匪要求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透过电视及广播联系,您会照办吗?
答:这是与绑匪沟通的唯一管道,我们只能遵从。电视台及广播电台皆已同意配合,尤其各位也晓得,和歌山电视台的东社长及中泽报导部长,和我一样受过老夫人的恩惠,他们表示今后只要派得上用场,必定全力配合。中午十二点十五分,电视与电台广播都刚播完一般新闻,即将接续地方性节目,在播出的安排上影响不大,这想必也在绑匪的算计之中。
问:最后,请问您得知绑匪指定自己为“代表人”时,感想如何?
答:刚听到我的名字时,既错愕又生气,但对方敢正面向我挑战,我也不能退缩。我打算堂堂正正接下这战帖,就看谁是最终的赢家。
(录入注:以上记者会内容为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