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难,”刀自复述,随即补上一句:“但那是对我们这种门外汉而言。”
“什么?”
“井狩先生是专家,或许觉得没那么困难。别的不提,至少他握有两条线索。”
“什、什么线索?”
“第一,考量到对方是职业罪犯,而非一般市民,井狩先生大概
“哦,然后?”
“井狩先生大概会这样想:对方是行家,自然不可能选择乡下。山里虽陈密,老躲着是没办法取赎金的,倒不如潜身都市,且是车程两、三小时,距离人质家一百到一百五十公里之内的都市。既然如此,井狩先生第一件事,就是以津谷村为中心,像这样……”刀自比划着,“用圆规在地图上画圆。假定实际距离是图例的两倍,画出半径五十公里、八十公里、一百公里左右的三个圆。五十公里以内太近,不列入考虑,最可疑的是五十公里和八十公里中间一带。”
“…………”
“最近我的记忆力愈来越愈差,脑袋里纪伊、近畿地方的印象模糊不清,不过左思右想,这地带的都市也只有和歌山、田边、尾鹫。而当中人口最多,交通最便利,民众进出最频繁且最适合绑匪躲藏的,首推和歌山。我若是井狩先生,肯定会这么推断,所以才忍不住问你们的巢穴该不是在那儿吧。”
“…………”
路段车子无法通过,只适合登山健行。”
“老、老太婆,你看得见?”
“当然看不见。这眼罩做得挺不错,黑漆漆的一点也不透光,而且戴起来很舒服。”
如同刀自的描述,右车窗外除了层层交叠的山峦外,远方还有座特别壮观的紫色山峰。
健次愕然望着窗外。这时,刀自腼腆地说:“我在这儿生活的日子是你们年纪的三倍,闭着眼也晓得自己在哪。对了,刚刚谈到井狩先生。”
健次背脊窜起一股凉意。当初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按刀自的说法,那个魔鬼井狩搞不好会从自家地盘周边搜查起。
胆小如鼠的平太吓得脸色发白,转过头似乎想开口,健次急忙以眼神制止。
“不过,老太婆。”健次这番话有一半是说给平太听的。“和歌山可是很大的,人口多达二、三十万,想找出绑匪谈何容易?”
刀自点点头,若有深意地回答:“是啊,确实有困难。”
“对吧,你说的只是空话。”
话锋一转,刀自回归正题。
“嗯,那个井狩怎样?”健次不甘示弱地挺直腰杆。
“你们知道井狩,但对他的认识想必没我深。”
“什么意思?”
“我刚刚一直在思考,换成是井狩先生,会怎么推测绑匪的藏身地点……当面称你们为绑匪有点失礼,但这毕竟是事实,请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