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峥还从来没这么叫过他,混着他黏糊的醉意,听上去比平时的“宝贝”还要宠溺,听得许迟归耳尖发烫。
许迟归加快脚步,声音难免有些喘,“嗯,结束了吗?我现在过来接你,乖乖的啊,不要跟别人走哦。”
“好,我乖,不跟别人走。”
许迟归在小区门口等了一刻钟,才有司机接单。出门太急,他忘记戴帽子和围巾了,傻站着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身子早冻僵了,鼻尖耳朵也被冻得通红,上了车吹着暖气,才像
——回来了吗?
等了五分钟,并未得到回复,许迟归开始担心,紧接着又发了几条:
——还没结束吗?
——是不是喝多了?
——贺峥,看到就回复我,担心你。
第二天,贺峥没急着去公司,把要提前寄走的大件放到客厅,包括他之前给许迟归买的按摩椅。
原本贺峥没打算把它带走,承诺回A市给许迟归买一个新的,但他难得不听话,非要带走,说其它的跟这个不一样,见他一直坚持,贺峥便同意了。
快递小哥上门比预约时间晚了一些,东西全拿走后,已经快十一点了,贺峥索性决定吃了午饭再去公司,反正该交接的工作也都差不多交接完毕,他今天去只是再收一下尾,晚上跟同事们聚个餐,正式道别。
出门前,贺峥问道:“晚上想过来吃饭吗?”
许迟归认真考虑了两分钟,虽然他现在不那么抗拒出门,但一下让他面对这么多人,肯定会不适应,为了不给贺峥丢脸,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了。
不出意外还是没得到回复,许迟归等不下去了,他知道贺峥聚餐酒店的地址,三两下换好外出的衣服,拿上手机钥匙就出了门。
小跑下楼的时候,许迟归给贺峥打电话,“嘟嘟”声响了好久,挂断前总算被接通。
“谁?”
许迟归刚松口气,听到这个字又开始头疼,这是喝了多少啊,连人都不认识了,“是我呀,归归。”
“唔,宝宝。”
“算了吧,”许迟归不放心地交代道,“你胃不好,少喝点酒。如果喝多了就联系我,我来接你。”
贺峥笑了笑,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大手搁在他头顶揉了两把,“放心,答应了明天陪你去学校和墓地,我有分寸。”
自从和贺峥同床睡觉后,许迟归的失眠不治而愈,也甚少做梦,或许是昨夜睡前的那番回忆,他久违的入了梦。梦里闪过的那些画面,都是自己十四五岁、单方面跟在贺峥屁股后面转的那两年。
早晨醒来,许迟归惺忪的眼里还残留着怀恋,就跟贺峥说了想回学校一趟。至于墓地,离开之前当然要去跟家人道个别。
晚上,许迟归耐心地等到十点钟,才给贺峥发了今晚第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