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次沈砚心并没有回答。
被抓到这个黑漆漆
牢笼也好，被水草缠绕窒息而亡，或者葬身鱼腹也罢。
听起来，都比留在乌弩身边要轻松些。
反正哪里都是地狱。
他在黑暗中闭上眼又睁开，轻叹声被流水带走。
事发时小人鱼关在自己泡泡里放声大哭，那个屋子里有且仅有四人，如今，被关在水牢里却只剩下他和沈砚心。
麦小
去
哪里？乌弩也在这儿吗？
即便视觉被剥夺，沈砚心也能猜到少年此刻必定萧瑟如风中秋叶。
他不擅长安慰人，其实连开导自己都不太在行，否则早想通早认命，也不会被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但他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幕，从来不敢反抗乌弩、乖巧柔弱得小兔子样少年，为救自己，那孤注掷地扑向魔鬼烈火——
言也没有明显差别；沈砚心有点儿语言天赋，只要是CC-09语种，他多多少少都懂些。
可是这里，捕捉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不仅是语言隔阂，那些把他们关进来人……姑且先称之为「人」吧，声音质感都与人类很不同。
冷漠，华丽，好似隔着层磨砂玻璃那样朦胧不可擅自窥探。
好似来自高维世界、全然无法触摸另种生物，在俯视着渺小丧尸们。
*
圣卡拉海域，海底皇宫，先后寝宫。
埃里希·西奥多游到巨型培养皿前面，望
当初在他牺牲自己为代价送走麦汀汀时，从来没有要求对方能给什回报。
精致孱弱男孩儿，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坚强。
沈砚心斟酌下：“往好处想，起码你小朋友更适合水。”
麦汀汀似乎被这句话说服。
“
们，”少年咬着下唇，“还能出去吗？”
麦汀汀听在耳朵里，心中惧意不断凝结。
他猛地想起另件重要、也是最重要事情：“崽崽……”
“如果你找那条小人鱼。”沈砚心顿顿，似乎咽下叹息，“他不在这里。”
少年瞳孔紧缩。
崽崽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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