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男孩头发,看向尼基塔,看向戚澄,又好似看都不是他们。
他低声道:“你相信他会比们走得更远吗?”
哪怕身和心仅有个能自由,也好过待在这个无尽深渊。
尼基塔嗓子蓦地被堵住。
半晌,她轻声问:“砚心,你在想什?”
早知道就不去。
早知道……
她离不离开,又能有什改变呢。
紫藤在她空洞腹腔中探出,融掉衣角片。她攥紧拳头:“这就是为什今天你在这里吗?”
“是。‘他’让所有人都离开。”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这群活死人,也确都该躺在墓穴。
她半是惊讶,半是调笑:“今晚没侍寝?弩哥怎愿意放过你?”
沈砚心从她身旁走过,来到小卢克身边,摸着男孩头发算是安慰。后者扑在哥哥怀中,眼泪都抹在沈砚心看起来很名贵外套上,哭泣声慢慢小下去。
“如果你在找麦汀汀,”沈砚心低头看着卢克,面无表情,“在‘他’那里。”
尼基塔怔。
沈砚心深吸口气,冰冷脸庞慢慢浮现出浅淡笑意。
他生前是受宠少爷性子,虽然高傲,喜怒哀乐样样不缺。
死后落进乌弩桎梏,再也没有笑过。那样好看人,
这又是桩不同寻常征兆,要知道乌弩对沈砚心掌控欲堪称变态,以前就算偶尔叫来其他人,也定要沈砚心留下来,陪在旁边。
难道仅是麦汀汀出现,就让乌弩放弃对沈砚心那多年折磨,忽然不感兴趣?
尼基塔跟着乌弩时间比认识沈砚心还要早,这段孽缘从头看到尾,对沈砚心痛与恨再清楚不过。
尽管还在担心丧尸少年,她还是挤出个笑:“那是不是该恭喜你自由?”
沈砚心脸色有些不正常苍白:“没那简单。”
哪怕是从少年被乌弩招揽那刻,就知道这件事注定会发生,但刚回到工厂那几日乌弩按兵不动,还是每天只拿捏着沈砚心人,他们都以为乌弩对麦汀汀不感兴趣。
结果还是逃不掉……吗。
“从什时候开始?”
“你走第二天。”
尼基塔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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