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心大概在经历着相当苦痛梦境,那些红色如同熊熊
男孩伸出圆手,不安地碰碰哥哥攥成拳手,然而后者非但没有感觉到安慰,反而好像被冒犯似,于噩梦中狠狠甩开。
卢克差点被他打到,好在蘑菇伞伞“嘭”地变大,替他当初哥哥力道。
麦汀汀把男孩拉到后面,背包交给他:“帮……看着,好吗?”
男孩哭得眉毛都湿(也不知道是怎做到),但他相信奶昔、啊不,是汀汀哥哥,抱住书包,用力点点头:“帮,哥哥!”
麦汀汀想跟他拉钩,可惜卢克没有手指。
他带上小、棘棘果和榨汁机起,跟着卢克去沈砚心房间。
先前见过随从们字排开守在门口,没有谁有进去帮忙意思,浑浊、腐烂眼球盯着麦汀汀,污浊视线缓缓跟着他移动,看得少年心惊胆战。
进去之后,看见沈砚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心拧成纠结疙瘩,素白脸庞因痛苦而扭曲着。
不仅是痛苦,还有畏惧,甚至是……憎恶。
麦汀汀这才明白,卢克所说“饿”,其实是“噩梦”“噩”。
诉他不要出声。
他背着书包过去开门,小心地开条缝,看见粗粗眉毛和胖胖脸颊。
是卢克。
少年松口气,却发现男孩满眼泪花。
卢克抽噎着:“哥哥……噩、噩、噩!”
于是,少年也把手握成拳,和男孩碰碰圆手:“好。”
房间里没有灯,昏沉沉,只有麦汀汀腿上花儿荧荧亮着。
他站到床边,抬起手,隔着虚空对准沈砚心心脏部位,虽然那里早就不会跳动。
荆棘丛花儿随着他调动力量依次绽放,由光组成冰蓝色玻璃丝线自花蕊中显现,划开沉闷空气,翩跹飞舞着,直到悄然融入沈砚心身体。
那些蓝如同大海馈赠,柔和地推起浪涛,包围并试图浇灭过于炽热红。
少年屏息凝神,阖上眼,更清晰地去感受沈砚心情绪。
男人身体中不再是纯白,而是半白,半躁动红,泾渭分明,像幅抽象画。
麦汀汀很是困惑,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情况——红色他熟悉,可是白色,究竟代表着什呢?
更何况他以往见过情绪颜色都是平缓渐变,从来没有这样各自为政边界线。
明明在同个人身体里,却劈成互不相干两部分。
麦汀汀茫然地重复:“饿?”
卢克点点头:“噩!”
麦汀汀觉得奇怪,像沈砚心那样存在,不应当每顿饭都有人伺候着,怎还会饿呢?
饿话,来找自己,是想尝尝棘棘果吗?
不管怎样,既然卢克来找自己,还是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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