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眼泪涌上来。在眼泪溢出来之前想到脸上青春痘,哭哭啼啼该多丑陋啊,于是忍住。如果是姐姐,哭得塌糊涂也不会难为情,但在看来那是种撒娇,很卑鄙。那是种败给肉体感觉。缓缓地放松眼角和咬紧牙齿,将意识逐渐抽离。风声很响。学生咨询室里氧气很稀薄,让人压抑。班主任并没有不由分说地训斥,反而试着说服:“不过,还是毕业比较好啊,正是要紧关头,尽全力比较好。就当是为今后考虑。”明白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脑袋里满满都是“现在就很痛苦”念头。究竟应该听取劝告,还是逃避些事情来进行自保护,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高中二年级那年三月,被正式要求留级。回家时,和来面谈妈妈起走到离学校最近车站。以前早退或是在保健室时,常常会觉得时间被撕成碎片,此刻这种悬而不决感觉越发强烈,就连妈妈也好像被感染。明明没有哭,两个人却都像哭累般,有气无力地走着。这种感觉太异样,就算留级也是相同结果吧。想到这里,决定退学。
以前上学时,都会在路上听偶像歌。时间充裕,听舒缓歌,时间紧迫,听轻快歌,就这样朝车站走去。歌曲韵律快慢会直接决定走到车站时间,步幅、节奏,完全被那首歌支配着。
自己支配自己需要力气。乘着歌走路会轻松百倍,就像坐电车或是电梯样。下午,坐在电车里人看起来都不慌不忙。之所以呈现出安逸氛围,定是由于大家都被“正在移动”安心感所包裹着。不需要自己动却稳定地移动着,所以才能悠闲地玩手机甚至睡觉。等候室情况也很相似,连阳光都带着寒意日子里,在室内穿着大衣“等待着什”,仅仅是这样也会让人感到惬意和温暖。与之相对,躺在自家沙发上,裹着沾染自己体温和气味毛毯,玩玩游戏,困就打盹儿,但看着夕阳西沉时,心里居然会因为浪费时间而聚集乌黑焦虑。在看来,有时候什都不做,会比做着某件事更痛苦。
在家人聊天群里得知退学姐姐回复句:“是吗?真不容易呢。辛苦。”傍晚,她忽然来到房间。“说你啊,”姐姐说,“知道你很痛苦,暂时休息休息吧。”
她脸尴尬地环视着蓝色房间。妈妈经常会鲁莽地闯进来,姐姐明明就住在隔壁,却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房间。
“嗯,谢谢。”
“没事吧。”姐姐尾音很微妙,既不像提问也不像劝解。回答她:“嗯。”
最不能接受退学是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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