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炽次次地推开他,否定他,是冷库里,生死关头,他被轻易放弃。
千钧钢铁倾轧而下,破碎不止有身体,还有他曾经给出去颗真心。
明明他活下来,明明他腿最终会恢复如初,可是那幕就像是大雪天里扎进胸口柄冰刀,冰化作水,寒流般侵入四肢百骸。
他只要想起,身体里仿佛就有寒流在涌动,他血脉瞬间就能被冰封。
好像有些矫情,可他无法忽视,更无法规避。
裴宴时眉梢扬扬。
感受到两人之间轻松下来氛围,秦炽不自觉地生出得寸进尺念想:“裴宴时。”
“嗯?”
“你觉得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七老八十,其中个人走不动,另个人推着对方轮椅,带着他逛公园、晒太阳样子?”
“秦队长,你这种想法,占便宜。”
种?”
“有点自恋,有点傲娇,蹭人会想得到回应,不然就会发脾气。回头等人来撸你又不屑,最主要点,”秦炽说到这,顿顿,低头看他,“撩拨人而不自知。”
裴宴时扬眉:“撩拨你吗?”
秦炽“嗯”声:“无时无刻。”
“……”
他现在可以面对秦炽,可以把秦炽当做个寻常朋友来往和交流,但他还没法和秦炽谈恋爱。
在裴宴时看来,谈恋爱注定交付身与心,他交付过次,身与心收回时,伤痕累累,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败涂地感觉。
在这场赤.裸裸、似乎要看到对方心里去对视中,裴宴时想,他并不怀疑秦炽此时此刻真心,但他依旧无法确定,有朝日再次面临生死线情况,自己会不会依然被放弃。
那种滋味,尝过次就够。
这曲折心思,裴
秦炽忽然蹲下来,让裴宴时可以俯视自己。
他抬眼,看着裴宴时眼睛,目光带着极致渴望,嗓音低低,带着蛊惑:“裴宴时,你什时候可以变成?”
裴宴时没有避讳他目光,两人隔着很近距离,直勾勾地对视着。
田梦梨是害死他父母妹妹凶手这件事情,虽然给他带来极大冲击,但并非他和秦炽之间不可逾越沟壑。
真正让他芥蒂,是曾经不被选择。
这四个字跟羽毛似轻挠在裴宴时心口上,让他有点儿发痒。
逛个差不多后,秦炽推着裴宴时去往停车地方。
路上,裴宴时仰头看着秦炽:“很久没出来,如果这是你今天送生日礼物,还不错。谢,秦队长。”
因为仰着脑袋,阳光将裴宴时眼睛刺得微微眯起,秦炽空出只手,替他挡住头顶太阳。
“这个不是礼物,礼物回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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