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将纸递给他。
刘钊接过，纸张还是温热
。
他低头，目光扫过纸上文字，下意识念
出来。
“2012年9月，金迪电力安装公司某
这种钻空子行为已是茂峰常规操作，裴宴时见怪不怪，他修长手指在笔记本电脑触控板上游移着，头也不抬地问刘钊：“通稿哪天发？”
刘钊答：“明天。”
“什
时候？”
“上午九点。”
裴宴时没再吭声，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手指偶尔会离开触控板，在键盘上敲击着。
这不比直接收
笔买断费来得更香？
到这步，逻辑已经非常清晰。
茂峰那位中层，负责和电力安装公司达成合作。
中层侄子，则和电工直接对接，交代任务。
而电工，只要在上工时候“手误”下，便可得到茂峰许诺给他体面工作、高薪厚禄。
警方查那位电工及其家人账户流水。
没有大额入账。
电工被金钱买通纵火嫌疑，暂且被排除。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放消息出来。
说半个月前，茂峰和津州家电力安装公司签署份战略合作协议，茂峰未来三年内所有落地商品房项目，电力工程方面业务，全权委托给这家安装公司。
因为知道裴宴时会儿还有任务派给自己，刘钊便没离开，就在沙发上坐着，时不时说点什话。
裴宴时有时候应他句，大部分时候是没声。
过阵，办公室打印机发出运转声响，不消会儿，吐出两张纸。
裴宴时起身，走到打印机前，把那两张A4大小纸拿起来。
刘钊走过去。
他只要死不认账就够，警方就算清楚其中沟沟壑壑，也没法拿他们怎样。
这也是茂峰有恃无恐原因。
毫无疑问，这场火灾，最终还是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电工罚笔钱，同时也被原公司辞退。
“茂峰可太会，”又过些天，刘钊在裴宴时办公室里，和裴宴时共享刚刚得知消息，“那位技术工被罚那笔钱，他们通过那家电力安装公司，以入职奖励方式，给下去。”
本来这也没什，茂峰这样大企业，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合作化为纸上铅字被戳上公章，这不过是他们众多个战略合作中并不足以引人注目其中个而已。
巧是什，巧是，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那位电工去过这家安装公司。
那家公司所在街道对面摄像头拍下电工进去又出来幕。
警方顺藤摸瓜，查出来电工和这家公司签订份意向劳务合同，就在半个月前。
而且，职位相较现在，抬两个级，拿还是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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