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的主人用另一只手摘下嘴里快抽
男人脸色涨得通红。
当然不是因为羞愧,完全是被气的。
围观的人里本来就有人一直在科普这男人的烂人品,现在被裴宴时往另外的逻辑上一带,大伙儿几乎是彻底反水了。
再不济,也是两头立场都不站。
男人企图解释,但不论他说什么,也没人听了。
男人愣了下,趁着围观人群还没太反应过来,立刻说:“我上去换了衣服的,你什么人,你刚一直和这个消防员站一块儿,你俩还说话了,你们是一伙儿的吧!”
裴宴时自动过滤了男人后半截话,他学着刚才男人的样子,冲着人群说:“你们看到了吧,刚才他被警察拖走,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人群依然是金鱼记忆。
“好像是这件。”
“是吗?”
白皙修长的手指,纡尊降贵地,眉间轻皱地,浅拨了下男人肩侧的衣服。
“把你拖地上?四楼?拖下来的?背还疼?”
他语气里似是而非地带着几分同情,男人被他拨得有点懵,一时不太确定他的立场。
“是啊!很多人都看见了,就是他把我从楼里拖出来的!”男人指了指身后的单元门,寻求现场观众的认同,“你们看到了吧?就这个门,我就是被他拖着从这个门出来的。”
被问的观众也不确定:“是吧。”
人群渐渐散去,男人仿佛看见,自己原本唾手可得的人民币,也跟着散去了。
怒意如火一般烧了上来。
都怪这个搅局的人,都怪他。
男人恼恨至极,恶向胆边生,他把手里的铁皮盒子一扣,手高高抬起,对准裴宴时就要砸过去。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横了过来,扣住他的手腕。
“我记得是深色的,他现在穿的黑色,那应该是没换。”
……
裴宴时也来了个趁热打铁:“可不就是。谁家里着火了钱被烧了不着急下来讨说法啊,你还能抽空换个衣服,既然有这悠哉劲儿,你现在又着个什么急?”
男人张嘴刚要反驳,裴宴时没给他机会打岔:“哦,就算你爱干净想换个衣服下来,好让自己在表演这出敲诈戏码的时候在人群面前看起来光鲜一点,那你怎么就忘了擦擦脸呢,你看你这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刚从锅炉房……哦不,火场里灭火出来的。”
“……”
“好像是。”
“没太注意。”
……
模棱两可的记忆,被人歪曲起来总是异常容易。男人闻言,心里越发得意,他刚想趁热打铁一番,裴宴时的声音却比他先一步响起。
“真的么?”裴宴时扬了下眉,“我看你衣服后背挺干净的,被人从四楼拖到一楼,背部着地的情况下,背上还能不染尘埃,你有点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