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缜心脏疼得窒息,意识趋近于模糊,紧绷神经无时无刻不处在断掉边缘,只要“啪”声,他就会反悔,忘掉他今天说切,去把青年永远困在身边,去好好爱他。
可回忆实在莽撞无礼,每当他想不顾切时候,那些堪堪忘记场景就又会狠扎回来。
“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你死,就原谅你。”
“你这种人,不会有人爱你。”
几只小猫都很依赖他,无论他走哪都会笨拙跟上,它们颤颤巍巍爬上沙发,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叫着。
灯光愈加昏暗压抑,戎缜有些脱力,他看向桌上那本相册,粗重气息慢慢变缓,他抬手把相册取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贴着炙热跳动心口。
这是他最后念想。
戎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畏缩怯懦时候,他疼得发疯,也怕得要死,他不敢在青年面前露出丝毫踪影,他把自己痕迹彻彻底底抹去。
因为青年说不想见他,这辈子都不想。
扣着他手早已经颤得快要稳不住。
果然,没会,男人就松开手。
“会有人直看着你。”
纪灼扯下嘴角:“那辛苦你,戎先生。”
男人转身离开,说道:“老魏,送纪少爷回去。”
青年恨极他,戎缜知道。
魏老板再次回来时候,戎缜手边扔着堆药瓶,男人背靠着沙发,手臂挡在眼前。
察觉到动静,他哑声道:“把整理材
戎缜知道那是真,他宝贝向来不擅长撒谎,他知道那是真。
他本应该彻底放手,因为没有他青年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活得更好,他本不应该再来,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欢迎他,从始至终都是。
今年桐桥冷得骇人,淮城从来没经历过这冷冬天,江寄厘没有,戎缜也没有。
这里太冷,他病在这里被搁置越来越严重,整个桐桥就像把钝刀,点点割着他皮肉,毫不留情。
他拖得太久,无论是病情还是感情,心上恶疾是毁人毒,越久越深,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回不头,他以为他能放开,但到头来也只是他以为。
他声音似乎多无数说不清颓然,哑得像病,纪灼视线跟随,看到他身侧手直在小幅度颤抖,身形都有些摇晃。
他心里顿,这个人似乎真病。
门从外面打开,魏老板走进来,带笑看着纪灼:“纪少爷,送您。”
再次恢复安静以后,戎缜再也撑不住,重重摔进沙发里。
巨大尖锐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冷汗很快把他头发打湿,他浑身颤得痉挛,甚至连取药力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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