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起身来说:“好吧,们去安排下住处?”和老黑连忙也立起身,三个人走出来。大约是快开始上课,教室前空地上学生们都在抓紧时间打闹,飞快地跑着,尖声尖气地叫。脱离学校生活将近十年,这般景象早已淡忘,忽然又置身其中,不觉笑起来,叹口气。老黑愣着眼,说:“哼,不是个松事!”老陈似无所见似无所闻,只在前面走,两个学生追打到他跟前,他出乎意料地灵巧,闪身就过,跑在前面那个学生反倒跤跌翻在地,后面学生骑上去,两个人扭在起,叫叫嚷嚷,裤子脱下截。
教室草房后面,有长排草房,房前立五棵木桩,上面长长地连条铁线,挂着被褥,各色破布和些很鲜艳衣衫。老陈在个门前招手,和老黑走过去。老陈说:“这间就是你,床也有,桌椅也有。收拾收拾,住起来还好。”钻进去,黑黑先是什也看不清,慢慢就辨出块五六平方米间隔来。只见竹笆壁上糊层报纸,有地方已经脱翻下来,张矮桌靠近竹笆壁,有屉格而无抽屉,底还在,可放书物。桌前壁上贴些画片,张年历已被撕坏,李铁梅身段竖着没半边,另半边擎着只红灯。地乱纸,只矮凳仰在上面。张极粗笨木床在另边壁前,床是只有横档而无床板。抬头望望屋顶,整个草房都是串通,只是在这个大草顶下,用竹笆隔许多小间,隔壁白帐顶露出来,已有不少蛛网横斜着,这格局和景象与生产队上并无二致。问老陈:“不漏吗?”老陈正笑眯眯地四下环顾,用脚翻捡地上纸片,听见问,就仰脖看着草顶上说:“不漏,去年才换呢。就是漏,用棍子伸上去拨拨草,就不漏。”
老黑把行李放在桌上,走过去踢踢床,恨恨地说:“真他妈毛不拔,走还把竹笆带走。老陈,学校可有竹笆?有拿来几块铺上。”老陈很惊奇样子,说:“你们没带竹笆来吗?学校没有呢。这床架是公家,竹笆都是私人打,人家调走,当然要带走。这桌,这椅,是公家,人家没带走嘛。”老黑瞧瞧,摸摸头。说:“看来还得回队上把床上竹笆拿来。”老黑说:“好吧,连锄起拿来,还以为你会享福呢。”笑笑,说:“都是在山沟里,福能享到哪儿去呢?”老陈说:“你既带刀,到这后边山上砍根竹子,剖开就能用。”说:“新竹子潮,不好睡,还是拿队上吧。”
前面学校钟响,老陈说:“你们收拾下,去看看。”就钻出门,甩着胳膊去。和老黑将乱纸扫出屋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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