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窗玻璃外，翅膀尽头
处线条金灿灿反射日光，她更仔细看
看——那是条胶带？胶带？贴在机翼上？做什
？！
唐影睁大眼，扭过头来，然后才注意到身边
这个男人：眉毛很浓，单眼皮，肤色干净，鼻子挺拔地让张脸变得立体。他戴暗黄复
9年人人闻之色变那个，“傻叉”。此刻飞机已经平稳飞行，下午阳光从机身侧射入，她忍不住支手在眉前挡光，二十五岁唐影可以从窗往外看见飞机硕大金属翅膀，背景是望无际软绵绵云，银白色机翼上打着细细密密黑色钉子，不是很新，甚至有几处剥油漆，透露出里面灰暗色泽。
那是她和程恪最后条短信，之后她被他无情拉黑，后来她听说他有女朋友，很漂亮，再然后得知他们结婚消息。于是她开始尝试忘记，将他点点淡成心底片皎白月光。只在夜晚，或者空中才会偶尔出现。
窗外切在阳光下抖动出强烈又刺眼金色，晃眼，她垂眸子，却看到窗玻璃里自己：圆脸、肉鼻子，强光下雀斑明显，毛孔粗大，戴着厚厚眼镜，哭丧着脸拧出八字眉毛……
她愣，闭眼使劲摇摇头，再睁开眼：消瘦许多脸盘，近乎鹅蛋状，摘去眼镜眼睛有美瞳加持抢走大部分注意力，说不上太精致五官，但妆容定是精致，看不见毛孔雀斑，浓密睫毛乱飞，大地色眼影，扑着粉，红唇线条流畅——
她放下心来，这才是二十五岁唐影：尽管90%女孩在青春期都不会好看。但好在，80%女孩会在长大过程中点点学会把自己捣腾好看。
连邻座男人也很快注意到她。
饶有兴味观察很久，这位上飞机就忙着消毒、往座位上喷橙子味香水香橙女郎，长相说实话普通偏上。拥有定阅历男人早已练就套透过妆容看素颜本事，何况他向来万花丛中过，吸引他却是她姿态——她像团拧过紧麻绳，绷在座位上，用力得丝不苟。
她有生人勿近气势，他开始小心斟酌搭讪话头。过会儿，见她若有所思看着窗外，硕大机翅膀上闪着金光，在靠近翅尾地方，却有处线条格外明显，他想到……
“喂，香橙小姐，你看……”他前倾，拍拍她肩，因为靠近，闻到发香，还是柑橘味道——果然是香橙小姐。
怎？她转头。见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窗外。金光片。他又伸伸手指，越过她，对着窗玻璃处点点。他手指很长，指节分明又好看，唐影目光不由在他指尖上停几秒，才姗姗转到他所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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