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大家都离开后,才去单独见他。他状态比她预想还要糟糕,他陷入非常绝望阴暗情绪里,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说很多句话,他却仿佛没有听到般。
直至离开病房,她为他放弃音乐而想考医学院这件事,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他已经这痛苦,她不想再给他造成任何压力与负担。
走出医院,她想起爷爷曾问过她话,知知,傅家那小子喜欢你吗?你这为他,他知道吗?她沉默会,对爷爷说,他会知道。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她可以骗爷爷,却
十几个小时,心里焦虑与担忧,完全无法入睡,转机回到熟悉城市,连家门都没有进,直接打车去医院。当她站在重症病房外,看着床上昏迷中那个身影,她眼泪哗啦啦地落。
她站在病房外,傻般,站许久,竟也不觉得疲惫。最后还是她父亲闻讯而来,将她拉回家,并且让家里阿姨看守着她,禁止她出门。
周母在第二天匆匆赶回来,劈头盖脸就将她顿臭骂,问她到底在发什疯。她已经有天夜没有合眼过,脸色很差,眼周是浓浓黑眼圈,可她眼神却是无比清醒、冷静,声音也是,她对母亲说,妈妈,没有发疯,现在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还有,接下来要做决定,自己也非常非常清楚。妈妈,对不起,决定放弃大提琴,要去学医。
许多年过去,她依旧还记得那天母亲神色,先是愣怔,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然后,是强烈愤怒,抬手就给她巴掌,边厉声喝道,把你打清醒点儿!最后,眼中是浓浓失望。
后来,她在维也纳个关系要好同学问过她,知知,你天赋这好,又肯吃苦努力,假以时日,你定可以站在最耀眼舞台上。可你就那样放弃,后悔吗?
后悔吗?她也曾问过自己。
她心中早就给自己个答案,从未。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包括她亲人,父母、爷爷,以及家里伯伯姑姑们,都觉得她简直太愚蠢,但她真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其实是段非常难熬日子,因为她坚决退学,要重新参加高考,母亲为此气得病倒,整整半年没有跟她讲句话,父亲对她也没有好脸色,最后还是向宠爱她爷爷心软,对她父母说,家里有个学医不是更好,这把老骨头有个什病痛,也不用去求人。慢慢地,她与家人关系,才得到点缓和。
傅云深在昏睡三个月后醒过来,他病床边站好多人,医生、护士、家属,层层围绕着他,她站在人群最外面,喜极而泣,泪水汹涌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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