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她会遵守这个诺言,到老,到死。
收到朱旧第十二封信时,傅云深已经在医院里住快二十天。术后调理与养护极为重要,这次李主任坚决押着他住院,他对此也毫无异议。在他手术前,他就安排好公司事,他将手中股份全部转给姜淑宁,也辞掉副总职位。
云深:
见信如晤。
昨天竟然喝醉,有个同事过生日,正好们都没有工作安排,大家晚上吃饭时候就热闹下。
可此时此刻,除祈祷与等待,她们别无可做。
这样感受,姜淑宁经历无数次,过去傅云深每经历次手术,她都要承受着这种巨大煎熬。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李主任走出来,他摘掉口罩,取掉眼镜,长长地吐口气。
“没事。”他说着,伸手擦去额角汗,这场手术,真耗费他巨大心力,还好,结果是好。
等在走廊上两个女人,都狠狠地舒口气。
会爱你多久,就像存在你头顶星星。
会需要你多久,就像岁月需要年复年四季。
傅云深被推进手术室时,朱旧写给他所有信件与她送给他那盆薄荷,在他强势要求下,并被带入手术室。
他这生,最温柔时光,都在那些记忆里。
如果要离去,他想抛却那些不好,只带走美好。
其实酒量练得越来越好,但
生与死之间,有时候真很近很近。而不同结果,带给人是天堂到地狱差别。
周知知抱着姜淑宁哭起来,哭着哭着又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护士将昏睡中傅云深推出来,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没有像姜淑宁那样扑过去,而是悄悄退后两步,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从她身边远去。
——只要他平安无事,好好地从手术室里出来,从此后,放手,不再对他言爱,不再靠近他,不再纠缠他。
他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时,她这样向上天许诺。
同时间,远在伊拉克边境营地朱旧,正将头个夜晚写好信,交给信差。她投递完信件,打包好行李,在这个上午,与同伴起乘坐越野车,出发前往叙利亚阿勒颇地区。
手术室外。
姜淑宁坐在椅子上,神色十分焦虑,她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昨晚,在她听到李主任说,这场手术比较复杂,比从前那些手术风险都大时,她心就直提着,晚上都没有睡。
坐在她旁边周知知也同样脸色很不好,样是彻夜未眠,她双手交握着,眼睛盯着手术室上方灯。
她伸手握住姜淑宁手,两个人看对方眼,都在彼此眼睛里看见担忧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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