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真开心呀！”
它又蹭
蹭她
掌心。
然后它转身就走，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朝她吐吐舌头。
她看懂，它是让自己跟过去。
它带着她
路奔到广场
也许是因为那个孩子，实在太小，也太可爱，令她心生喜欢与不舍。
医院附近广场上新开家咖啡店，店里手工现磨咖啡非常对朱旧口味，每天中午吃过饭，她会去买杯。
这天她买好咖啡，惊喜地看到店里竟然有刚刚出炉薄荷糕，因为是新品，可以免费品尝。她试试，绵软又不甜腻，奶奶定会很喜欢。又买几支麦芽棒棒糖，包装很童真可爱。她打算送给蒙蒙。
提着东西穿过花园广场时，忽然个庞然大物朝她奔过来，她下意识地愣，傻傻地站在原地。下秒，那庞然大物已凑到她跟前，竖起它两条前腿，架在她身上，吐着舌头盯着她，大大眼里仿佛带着惊喜笑。
“梧桐！”朱旧惊呼出声。
嘀嘀咕咕地跟小狗轻声讲话。
“蒙蒙。”朱旧坐到她身边，柔声问她：“你在跟小狗说什
呢？”
“朱医生好。”蒙蒙抬头，先是奶声奶气打过招呼，才轻声回答说：“小小皮跟
说，它不喜欢医院味道。”她顿顿，低下头，“告诉它，也不喜欢医院味道。”
朱旧心里有淡淡酸涩，眼前这个小女孩，又乖巧又礼貌又聪明，老天真是残忍。
“朱医生，想奶奶，想小皮，想回家。”蒙蒙将小狗玩偶紧紧抱在怀里，仰头看着朱旧，眼睛里水汪汪。
金毛狗狗“汪汪”两声，回应她。
她蹲下身，搂住狗狗脖子，头抵着它头，轻轻地碰三下。
这是独属于她与它之间见面礼。
“梧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她摸摸它头，真是有好久好久不见。她打量着它，从它眼睛与体态上，都能看出岁月痕迹。
梧桐像是听懂她话，歪着头，蹭蹭她掌心。
朱旧摸摸她头：“小皮不是在陪你吗？”
蒙蒙摇摇头，“这是小小皮，小皮是奶奶买给狗，它会叫。”
朱旧忽然就不知道说什好，她看着这个孩子，她同自己小时候多像，也是从小跟在奶奶身边。蒙蒙父母在她刚满岁就外出打工，把她放在奶奶身边抚养，她是典型小镇留守孩子。
她多想对蒙蒙说，你乖乖地治疗，病好，就可以回家跟小皮玩。可她知道，孩子虽小，却懂得很多。她面对着蒙蒙，实在无法肯定地说出安抚话来。
朱旧压力很大，其实从业以来，她也遇见过很多复杂高风险手术，但从没有哪次，像这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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