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给你买十支,好不好?”她微笑着说。
手术室外。
蒙蒙父母还有奶奶,坐在长椅上,几双眼睛齐望着手术室上方灯,没有人说话,每个人心都紧紧提起。
在他们不远处另张长椅上,傅云深静静坐着,时而看看指示灯,时而低头看看腕表
她低头,快步离去。
蒙蒙手术,朱旧与陆江川起进手术室,她是主刀医生,他从旁协助。朱旧开玩笑说,这是她有史以来用过最高级别助手呢!陆江川拍拍她肩膀,别有压力,全力而为就好。
她深深呼吸,点点头。
蒙蒙被推进手术室前,忽然伸出小小手拉住她,她轻轻地说:“朱阿姨,还想吃你给买麦芽味棒棒糖。”
那天她带她跟梧桐起玩耍,回医院路上,她怯怯地问她,朱医生,可以叫你朱阿姨吗?
女儿,什样男人配不上?你偏给着魔样巴着他!”
“妈妈,别说!”周知知脸色难看,咬着唇,极力压抑着脾气。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息事宁人,跟母亲又将有场激烈争吵。这些年来,只要说到傅云深,母亲就是这个态度。哪怕因为碍于爷爷威力,母亲不再如当初那样坚决反对她跟傅云深,但她依旧不喜欢他。
当年,刚升入大二她在傅云深车祸事故后,毅然从学校退学,重新参加高考,报考专业是医学护理。周母被她气得病倒,整整半年,没有同她讲过句话。她原来学是音乐专业,主修大提琴,她天赋很好,周母对她期望很高。她给女儿规划未来是那样璀璨,送她去最好学府深造,然后有朝日,在顶级舞台上,开独奏会。那是周母年轻时未完成梦想,她把这个梦,延续到女儿身上。然而,周知知令她彻底失望,更让她愤怒是,女儿为之不顾切男人,压根儿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周母说:“你听好,周知知,下周开始,你给去相亲!别指望你爷爷帮你,这次,谁话也不听。”
孩子软软小手握着她手,瘦弱身体紧紧地靠在她腿上,黑亮眼睛里充满期许。
她心里被种柔软情绪充斥着,抱起她,脸颊贴着她,柔声说,当然可以呀!
被个孩子喜欢与信任,是那样美妙感觉。
而此刻,也是那样沉重。
她定定要救活她。
“不去!”
“不去也得去!”周母说完,拂袖而去。
“妈妈……”周知知追过去,走两步又停住。本来母女俩是去吃饭,现在这个气氛,什心思都没有。
她转身,视线又远远地投射到那两人狗身上。
阳光下,那画面,真美,也真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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