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充斥着股难闻味道,她站在炉子前,看着又烧焦食物,沮丧地关掉火。
她想起以前在海德堡,自己面对着他做色香味俱全食物时,边食指大动边使劲儿夸赞,心情好时候也会让他教她做菜。他太解她在这方面就是个白痴,从不教她,甚至还调侃她说,做菜呀,不是谁都可以,需要天赋。
她从回忆里抽身,掏出手机给姑姑打电话。
三天前,因为她让姑姑多去医院照顾奶奶,两人闹得不愉快。朱芸在她电话打到第三遍才接起来,语气也不太好,问她有什事,自己正在上班。朱芸工作分早晚班,每月有半个月都需要通宵达旦,拿却是这个城市最基本标准薪水。
朱旧挺理解姑姑,所以声音放得又低又软,请姑姑帮忙做药膳。朱芸听就说,药膳最需要时间来熬,她天天上班,连周末都没有休息,哪里有空。末还说,你不会做,就给老太太请个看护,外科医生不都挺有钱嘛!
朱旧晚上航班回国,飞机跃上云层,她往窗外看,旧金山城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在异国漂泊十多年,终于要回家。
她想起在贝克海滩季司朗问她,Mint,你决定回国,不仅仅是因为你奶奶吧?
是,就算奶奶没有生病,她原本也是打算在年后回国。
因为那个人在她所不知时间里,默默做那些事情,令她放在心底多年从未忘记感情,再次汹涌而出。
朱旧忍又忍,才没有跟姑姑吵起来。
她掐掉电话,无奈地叹口气。她知道,当年姑父因为欠下赌债被人追讨时,姑姑求助过奶奶,可奶奶没有伸出援手,最后导致姑父与姑姑离婚。那正是她出国念书那年。姑姑因为这件事,
朱旧很快办理入职手续,她负责第个病人,是奶奶。
老太太病情因为化疗,暂时得到缓和,但也仅仅是有所缓和,让病灶蔓延速度更慢点而已。唯有等到匹配肝脏进行移植,才有活下去可能。
既是主治医生,又是患者家属,这双重身份令她心里难受,因为病人每个状况她都太过清楚,想安慰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轮轮化疗下来,奶奶昔日丰润脸庞已瘦大圈,面色极差。更令病人难熬是,治疗带来诸多副作用。奶奶食欲不佳,睡眠也差,头发大把地掉落。她看着心疼不已,只能想方设法给奶奶减轻痛苦,还让奶奶教她怎做药膳。中医药膳有套针对肝癌病患食疗方子,对奶奶病情有所帮助。
可她在烹饪上实在没天赋,几乎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饭,以前觉得没什,到照顾起奶奶来时,才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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