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煮饺子还算简单，之前奶奶煮
时候，她站在旁边看着，计算过时间。此刻照着那时间计算，等到饺子都浮起来，她将它们装入保温盒里。
她换上羽绒服，取过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又去卧室看
看睡熟奶奶，才提着保温盒出门。
外面在下着细细雪花，在路灯下轻盈地飞舞着，真冷啊，她瑟缩下，慢慢地往前走。
她站在巷子口等待出租车，除夕夜出租车极少，又下着雪，更是难等。她将保温瓶抱在胸前，不停地跺着脚。
等足足有十五分钟，才终于等到车。
她把满是面粉手举到奶奶面前晃晃，哼道：“看到没有，这是外科医生手，
手术刀舞得漂亮就够！”
奶奶哈哈大笑。
她微怔，同样对白，记忆里也曾有过。
听到她那样回答，他也笑，说，看来这辈子都只能做饭给你吃，没口福吃到你亲手做。也好，把你胃抓得牢牢，你就不会跑。
她笑嘻嘻地说，对，要赖你
辈子！你辈子做饭给吃，也只能做给个人吃！
己是说服不他，而傅家那些纷杂家族恩怨，她清楚，却帮不他。
她起身离去，走到门边时又停住，“问过李主任，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只要定期来复查治疗就行，不需要住在病房。你从前不喜欢医院，现在你不愿意出院，是因为朱旧吧。”
她酸楚地想，原来原则也是可以因人而变。
“知知……”
“你放心吧，”她没有回头，打断他话，“不会将她在这里工作事情，告诉你妈妈。”
车
吃过饺子，朱旧陪奶奶看春晚。
往年除夕夜，奶奶总是守岁到零点，给她发压岁钱，说新年祝福。可病魔令她再也没有往日精神，又忙活很久，她烤着火看着电视竟睡着。
她费好大劲，才把奶奶抱上床。她站在床边轻轻喘气，若换做以前奶奶，她是抱不动，生病令她身体轻好多。
她看下时间，才十点多。
她走到厨房，将冰箱里饺子拿出来，保鲜盒里饺子丑丑笨笨，都是她包，这是之前煮时候她特意留下来。
除夕夜。
窗外是此起彼伏爆竹声，热热闹闹。
朱旧听着这些喧闹声音，心里觉得欢喜，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些声音，也只有在这片老旧街区，春节里还保留着这样热闹。
她坐在火炉边，帮奶奶起包饺子，她手笨，努力跟奶奶偷师，可包出来饺子，大小不，丑丑笨笨。再看奶奶包，漂亮得像是机器压出来。
奶奶打趣她说：“丫头啊，看来你这辈子只能找个会做饭老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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