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海德堡最寒冷冬天,窗外是白雪皑皑,夜色寂静。屋子里却温暖如春,火红壁炉前,他握着这块腕表放在她耳边,让她听时针“滴答滴答”走过声音,他凝视着她眼睛,对她说,余生每分每秒,都想跟你起共度。朱旧,你愿意嫁给吗?
那是她听到过最美求婚语。
每个字,每句话停顿时尾音,以及他温柔眼神,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注定又是个失眠夜,往事如暗夜里潮水,汹涌而至。
隔天中午,朱旧约季司朗吃饭,请他去医院附近家日本餐厅。
回屋时,她还是很清醒,那瓶酒还剩下大半,哪怕是这样混乱时刻,她依旧克制地提醒自己,明天要上班。
躺在床上,过会儿,她又爬起来,走到书房去,拉开书桌最底层那个抽屉,里面放着些信件、毕业证书、医师执照等重要物品,拨开这些文件,她看见那只小小深蓝色布袋,她伸手去拿,半途又缩回来,迟疑片刻,终是拿起来。
这只袋子,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仿佛染灰尘味道。
她将袋子里东西倒出来,台灯暖黄光线下,枚腕表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黑色皮革表带,银色表盘里,装着整片深蓝色星空。
由你自己来决定。保证,这是最后次干涉你们事。”
他放下张纸条,就离开。
纸条上面写着医院名与病房房间号,还有个姓名与电话号码,他在那个名字下面备注:如果回国,联系他秘书。
她握着那张薄薄纸,觉得格外烫手。
还有那两张照片。
日料是她除中餐外退而求次之喜好,在国外生活十二年,她依旧喜欢不上西餐。季司朗曾调侃说她在别方面都很好,就是饮食上,真是矫情点。她没有告诉他,其实是初到德国留学那三年,她在海德堡被人用中国美食宠坏胃口。
“这贵重东西,你收好。”朱旧将戒指放到他
滴答,滴答。
表针轻轻转动声音,在暗夜里显得特别清脆、动听。
她翻过去,银色背面,刻有几个小小字。
F&Z。2003年。
这多年过去,那刻痕依旧清晰如昨,没有被岁月蒙上丝毫尘埃。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如果不是解Leo为人,也知道他不会无聊到特意从德国赶来说些不存在事情骗自己,她真会怀疑这切都是假。
她从酒柜里取出上次季司朗带来没有喝完小半瓶酒,走向阳台。醇烈龙舌兰灌入喉咙,刺得她整个人都清醒几分。
她在阳台上站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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