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深夜,他摘下假肢,看着空荡荡下半身,他心中便恨意翻滚。
他这样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而且,只要他想到,自己身体里,流着最最痛恨人血液,他就恨不得把血全放干。
他曾经也真这干过,当傅
当年车祸,傅云深除高位截肢,内脏也受到极大损伤,落下毛病,常年靠吃药维持。
姜淑宁见他脸色愈加苍白,疼痛令他额上冒出冷汗,整张脸都微微扭曲。
“药呢?药在哪里?”她慌乱地去翻他衣服口袋,却被傅云深大力推开,“滚开!”
她不防备,跌坐在地。
“云深……听话,药呢!告诉妈妈,你把药放哪儿?”姜淑宁从地上爬起来,又凑过去,抓住他手,像是哄小孩般哄他求他。
哪知道,他竟然只用几个小时,就把傅云深安插到研发部重要部门人员背景查透底,但凡在个公司待多年人,又处在个较高位置,只要用放大镜来看,总会有这样那样小问题。他揪住这些问题,光明正大地将人从他部门踢出去。
手段凌厉,毫不留情,连个预兆都没有,真正快狠准,打姜淑宁母子个措手不及。
第仗,傅西洲完胜!
当傅西洲早早下班,坐在餐桌上吃着阮阮亲手煮浓汤时,姜淑宁正在傅云深办公室里大发脾气,桌子上文件物品都遭秧,成她泄愤对象。
“妈,您歇歇吧!您摔得不累,看得还累呢!”傅云深皱眉看着胸口起伏厉害姜淑宁。
“让你滚开!你没听到吗!”傅云深怒吼,声音里是极大痛苦。“滚啊!不想看到你!”他情绪因胸腔里越来越剧烈疼痛而激烈起来。
药!药!药!
轮椅!轮椅!轮椅!
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逃离不这两个东西禁锢。像噩梦,如影随形。
整整十三年!
姜淑宁咬牙说:“那杂种!现在仗着阮氏股份,还有顾家支持,简直肆无忌惮!们好不容易布局,他回来就全毁!他怎不干脆被撞死算!”
傅云深沉默着,眉毛紧蹙,脸色变得有点苍白,似是隐忍着痛苦。
姜淑宁说:“云深,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现在很多股东因为顾家关系,已经转风向,再这样下去,们会彻底被傅西洲击垮。你爷爷是不能指望,他说过,他退下去后,凌天董事长之位,谁有能力就谁坐。”
傅云深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眉头愈加紧蹙,咬着唇。
姜淑宁终于注意到儿子异样,蹲到他身边,问他:“云深,你怎……”忽然想起什,脸色变:“你旧疾复发?你是不是又没有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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