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只花了十几分钟。
最后他走出房间,去卫生间浸湿了自己带来的那块抹布,回来后把行李箱的箱面和轮子
床是铺好的,整整齐齐。
灰色系的三件套,裹盖住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只露出小半截没被靠枕完全遮挡住的实木床头。
见他半晌无声,顾仇以为他有洁癖,开口解释说:“之前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搬过来,上次阿姨来打扫,顺便让她铺上的。都是新的,没用过,还过了遍水,晒过太阳,你不用膈应。”
又说:“不过你最好再买一套,备着换洗用。”
习忧把目光收回来:“谢谢。”
顾仇拉着他的箱子往一楼次卧的方向走,边走边问:“带床上用品了没?”
可能是受李培刚才那神用词的影响,“床上用品”四个字一出口,顾仇没来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赶着话添了一句:“我指的是褥子、床单、被罩这些。”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欲盖弥彰。
顾仇磨了磨牙,十分后悔为什么挖坑不及时没在李培开口说话前把他给埋了。
空气里微妙了一瞬,好在并没继续发酵,换好鞋的习忧跟上他,用正经回复把场面带回到正常状态:“带了三件套,被子和褥子打算明天买新的。”
被顾仇收拾到挥发的后果。
于是,等剩下两位愣过神儿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蹿得老远了。
习忧在暗色里挑了挑眉,去看顾仇。
感受到他忽然侧过来的视线,顾仇无端感到一丝窘意。
“你别介意。”顾仇说。
“多大事儿。”顾仇擦着他的肩膀离开,“你收拾吧。”
顾仇坐去客厅打游戏了,习忧推着行李箱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种光可鉴人的干净,他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书桌,很光洁,又走去窗户的位置,指腹在窗台上探了探,一粒灰尘都没有。
敞敞亮亮的空间整洁又静谧,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欢迎光临。
习忧没再擦拭打扫一遍,而是直接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再放到合适的位置。
顾仇虽算不上是多细致的人,但他并不傻,习忧这话,分明透露出一个信息。
习忧原本今晚是没打算搬过来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他不愿在家中多待,提前搬离。
十之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在习忧的房间门口站定,没进去,把行李箱的拉杆送回习忧手中:“喏。”
习忧接过的时候,慢了一拍,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的那张床上。
“嗯?”
“他语文不好。”
习忧“嗯”了声:“不在意。”
上了楼,顾仇先进去,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丢给习忧,顺便去接他手里的行李箱。
习忧没跟他客气,随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