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鲁智深方抬头,见是他,笑道:“洒家适才倒忒聒噪,却把大郎惊出门。”
史进笑道:“日里这马儿自与陈达哥哥做耍,恁生目下却教哥哥牵来?”
鲁智深道:“却才洒家来寻大郎,路遇那陈达兄弟,他自来与大郎还马,当时听闻俺意来此,便与马儿付俺,教俺路送来。”望那马儿回,又骂道:“叵耐这劣马,却坏洒家大事。”
史进听他此说,却是大急,抢上前扶鲁智深道:“恁个回事?这畜生敢是伤哥哥?”
鲁智深笑
下之‘孤’,便如全天下之孤人,虽则表面般皮囊,内里却各有不同,各自孤悬浮寄,各自孤苦生。”
当时说完,意甚自得,却见那史进再不出声,只又痴看那榜文刻,朱武因见自己番妙语,不得人解,也颇寂寥,只闷闷相陪,两人站时,那史进忽地抻手猛撕,将那榜文就此揭,直来揉做团。朱武大吃惊,道:“大郎这是作甚?”
史进也不来答,只道:“若撕这榜文时,该当何罪?”
朱武道:“只榜文,公明阿哥欲将天意公布示众罢,究竟不关利害,且前番等兄弟也都览过,大郎揭下,倒无大干系,只是你却揭它作甚?”
史进只道:“忽然发狂,便来揭,也不作甚。”
当时心下恍惚,也不告辞,便自走。
朱武、杨春两个均感诧异,望他行远,只道:“大郎想是连日奔波,毕竟疲惫,只是他那马儿还需等稍后送还才是。”
且说史进路回宿处,点脂油,墙角处将那榜文发烧,直把两壁炙得熏熏,得些灰烬,也不耐烦扫它,开牖教风吹满屋,他就此倒头睡去,直到初更时分方才醒来。当时他排闼而出,但见天色垂黑,东天边半规白月,端照得地树影婆娑,邻户阮家兄弟正与那张顺、张横两个斗牌陆博,骰牌滚落,痛快笑骂,隐约传来。孟夏时节,正吹南风,史进只在那风里矗时,悠悠转醒,心道:“却莫忧心,那榜文已教烧尽,鲁家哥哥自不肯再得见。甚天孤星,谁做理会?便真是天意如此,能奈何?只与哥哥做昔日般好。”他因心中想到鲁智深,便道:“不知哥哥此时作甚,且去寻他。”
当下史进折回屋中,换皂袍,盥洗已毕,正待出门,忽听屋外阵马嘶,又道“砉然”瓦罐迸裂声,终得人叱道:“直娘贼,你这恶马!端好没个眼力价!”史进听得是鲁智深声气,怔,复作大喜,即刻奔出门外,把眼看时,却见那鲁智深兀自弓腰,正拾掇地上破钵盆,他身边匹骏马,却正是那栗黄骢。
史进唤声:“哥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