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真长老因笑道:“既是这颗心如此囫囵,不若不要。怒由心生,若要不怒时,便要无心。”
鲁智深道:“端只是些大话,无心俺也晓得,便自行用戒刀剖开腔子取心肝便罢,谁人
智真长老笑道:“智深此话倒如深奥谶言,为师却是不明。”
鲁智深好不烦躁,跳将起来道:“师傅须得是没安好心!直来戳洒家痛处!那鸟厮自害人去,洒家本当恨他,却是不恨,是以洒家恨俺不去恨他!”
智真长老笑道:“智深却莫焦躁,且听为师再问,你且细想,他害人去,你却为何便要恨他?”
鲁智深道:“害人是无耻勾当,如何不恨?”
智真长老又道:“你再细想,害人既是无耻勾当,他既是无耻,你却为何又不恨他?”
可杀黎民百姓,你可烧村舍民居?”
鲁智深道:“洒家哪里是那般小人,只杀贪,,g污吏,只烧不义之财。”
智真长老笑道:“贪,,g污吏该死,不义之财当烧,如此这般,痴迷杀人放火,称不上痴迷。”
鲁智深道:“师傅好不利落,洒家只当你当真要来提点俺时,却来绕那些鸟弯子,原是直来味夸赞洒家,听得倒不顺耳,忒无趣。”
智真长老道:“智深愚钝,却不知为师用心良苦,为师却尚未问毕,还有问,你且听着,适才你说嗔怒你那史家兄弟,却又是何故?”
鲁智深道:“他是世弟兄,往日情分浓,向来只是爱惜他,今番却是恨不起来。”
智真长老笑道:“无耻勾当该恨,此乃重义,兄弟情深不该恨,此乃重情,两者均是无错,既是如此,你再细想,为何你又恨自己不恨他?”
鲁智深只是焦躁,道:“只管来绕洒家!却来分出这许多鸟这那!情不容义,义不容情,人便只得颗心,若是又重情又重义,两个般重时,岂非要长两颗心!”
智真长老悦道:“智深此话讲好,端是语中。正是心也!既是只有颗心,容义不容情,容情不容义时,你愿何取何舍?”
鲁智深思忖半刻,只道:“要洒家做个无义之徒,做不得;要洒家忘与大郎情分,又哪里忘得掉。”
鲁智深心下怔,却是不情愿来说,只道:“洒家若说来与师傅时,定又说那前番屁话,只道甚鸟:嗔怒此人,算不得嗔怒。”
智真长老道:“智深休胡闹,只老实答为师便是,你却为何嗔怒史家兄弟?”
鲁智深只不肯说,只道:“却是言难尽,怕师傅不耐烦来听。”
智真长老因此笑道:“智真若不肯全说时,便言以蔽之罢。”
鲁智深因来苦思,凑不得言,思忖片刻,只摸头道:“洒家怒他,只因洒家不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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