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心里急躁得要死,巴不得马上就离开。
在多少个车站月台上躺过,在多少家流动厨房前站过,在多少张木板长凳上蹲过。随后,那景色终于变得使人感到不安、神秘而且
提出个很好建议,要尽量想法找个基地差使。“如果你机灵,你还可以把这个职位直干下去。”
其实宁可过八天再走,们在这里本来也会住这久,何况这里生活又挺好。
当然,还得在营房食堂请大家喝酒。们都有点醉醺醺。心情忧郁;要离开六个星期,那当然是鸿运临头,可是在回来之前,又会发生什事情呢?是不是还会见到这里这些人呢?海伊和克默里希早都已经不在,下面又会轮到谁呢?
们喝酒时候,挨个将他们看过去。克罗普坐在旁边抽着烟,他声不吭,们常常在起;对面蹲着卡钦斯基,耷拉着肩膀,大拇指很粗壮,说话不紧不慢;缪勒露出牙齿,大声地哄笑着;加登睁着双耗子似眼睛;勒尔长着把稠密胡子,看去至少像有四十岁。
们头顶上飘浮着股浓重烟气。凡是有士兵地方,不会没有烟草!营房食堂是士兵避难所,啤酒绝不只是种饮料,而且还是种表示个人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动活动四肢、伸伸懒腰标志。们干这些事,倒像举行仪式似,大家把腿伸在前面,无拘无束地随地吐着痰,这就是唯方式。个人明天就要离开时候,怎会种种事情下都出现在面前!
到晚上,们又到运河对岸去。几乎很害怕,当告诉那个身材纤细、肤色浅黑姑娘,说就要走,而且等回来时候,们定会离开这里很远很远,们再也不会重新见面。她只是点着头,并没有太动声色。起初,不能很好地理解,随后突然明白。勒尔说得对:要是上前线,她又会叫“可怜小伙子”,可是这回仅仅是休假,对这个她并不爱听,也不是那很有趣。让她这个叽叽喳喳饶舌女人见鬼去吧。个人梦想着件奇迹,醒来时却是块块长方形粗面包。
第二天早晨,捉好虱子以后,就到军用铁路终点站去。跟同去有克罗普和卡钦斯基。在停车站,们听说还有两三小时火车才会开。他们两个人还得回去值勤。们便相互道别。
“祝你幸运,卡钦斯基;祝你幸运,艾伯特。”
他们走,挥两次手。他们身影越来越小。他们每次举步和每个动作都熟悉,不管离多远,也认得出他们来。随后他们就消失不见。
坐在背包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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