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作为一个中介公司,迟早会被盯上。”
“有可能。”但那些真正厉害的调查小组是给高调的玩家准备的,他扳着手指向她列举,毒枭、洗钱者、庞氏骗局……相比之下,他们只不过是小土豆,而小土豆尝起来并不好吃。
“你们也没法在一个腐败穷国作一辈子假,”她挑衅地看着他,“而且在网络时代会越来越难。”
“那当然,”他微笑着,目光却放射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能量,“但这才更有挑战性啊。”
苏昂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那么,”她换了个问题,“如果不涉及保险,这一整套操作下来要多少钱?”
的动作。“一切的关键都是要找到对的人。我们是最专业的中间人。”
“如果我想消失,你推荐什么方式?”
Alex看了她一眼,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按着下唇思考了片刻。
“徒步吧,”他决定,“常有人在徒步时失踪,特别是年轻女性,在野外徒步时被强*,被杀害,尸体被藏起来——在我看来这是比较可信的。”
“如果我想要保险金呢?”她追问。
“所有的证明文件加上尸体,大概五六千美元。如果请我们打点所有的事情,包括扫清障碍,拿到新
“那就在菲律宾出车祸,那里的交通烂透了。”他停顿一下,看她一眼,“尸体也比较容易搞到……菲律宾的同事很专业,他们还能用生物识别技术做护照——当然价格也更高。”
“如果保险公司派人调查我呢?”
Alex容忍般地笑了笑。
“艾伦那篇报道写得很好,可是你看啊,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很片面——整篇文章基本上都是调查员在自说自话,”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他们喜欢吹牛,不愿承认自己会犯错,还常常把任务外包出去。还有人会接受贿赂,然后写一份干净的报告。”
他告诉她,他和同事会定期参加一些由保险行业协会主办的保险欺诈研讨会,尤其是那些关于海外索赔的会议。他们声称自己是第三方管理机构的雇员,几乎没人会费事去核查他们的身份。会议期间他们四处走动,和上千名保险理赔专业人员混在一起,从调查机构那里搜集宣传材料——那些小册子把每一家的服务内容、经营地域以及员工名字都列得清清楚楚。回去后他们会立刻更新资料和整理索引,他们数据库中的调查人员信息很可能比大多数保险公司都多得多……研讨会的主题是如何发现伪造的死亡索赔,可与会人员更为关注的却是如何控制成本。保险公司的高层们急于表现出精明的一面,往往对高昂的海外调查费用大发雷霆,拼命压制那些真正在干脏活的调查员。这可真是一个畸形的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