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也有什发生变化。苏昂不记得她什时候松开Alex手,也不记得他们是怎样走出寺庙又上出租车。她只记得自己瘫坐在车里,精疲力竭却又如释重负。而Alex沉默令她感觉很舒服,就像被包裹在片安全而辽阔海洋中。她把头靠向车窗,闭上眼睛。然后她又睡着,醒来时发现他们已驶入城市,四周霓虹闪烁,灯光不断地掠过他脸。她茫然地眨着眼,回想起在寺庙里发生切,还有自己激动和眼泪,忽然感到阵羞赧。她不知道为什会这样,但剧烈而真挚感情中似乎总蕴含着某种生而荒谬东西,就像人们严肃表达内心感受时却总不免被人讥笑。
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始说话,都装出副什也没有发生过样子。两人不着边际地聊着,从曼谷交通聊到各地房价,又从家居设计聊到泰国政局……与在清迈重逢时相比,他不再像个完美幻影,苏昂感到他们之间终于渐渐形成种真实关系,尽管他真实是好像被碾蒜器点点压榨出来那种真实。他真实是如此复杂绵密,你永远不知道还有什没被放进碾蒜器里。但今晚她有种强烈直觉:话题终会像小船漂浮到更为私人领域,而他也已准备好向她袒露最深秘密。
没有任何明显间隔,没有任何刻意转折,苏昂很自然地开始向他说起平川,从他早期版本——丝不苟得体、雷打不动沉着、在专业领域自信、恋爱时超越理性温柔与热情……直到他开始让她失望最近——他自尊心和冷漠、他那叫人提心吊胆沉默、以工作为借口逃避、审视她时带着批评意味目光……
所有性格特点都有两面,她说,就像坚毅和固执其实可能是同回事,胆小还是谨慎、随性还是鲁莽、大方还是浪费……往往都只取决于你先决立场。在他们热恋期,平川切都被她透过粉色眼镜来看待。她还记得,有回他们在巴塞罗那参观现代美术馆,她很迷恋其中个由无数气球构成装置艺术。徘徊几次之后,出于股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神秘宇宙不可抗力,她忽然伸出手指,轻轻戳下离她最近那个气球。然后那个气球轻飘飘地掉下来,最终落在地上某处,整个庞大艺术品在结构上有点微小、几乎可忽略不计变化。她并没有慌张,但平川惊呆,他无法相信她竟然做出如此不负责任任性之举。
们应该马上去找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件事。平川说。
他肯定都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不同,她说,别大惊小怪,艺术家本人也不会奢望它直保持原状。
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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