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源头驱迫他;第二个挡住他前面道路。他跟这两个敌人交战。准确地说,第个对手支持他和第二个厮打,因为他想把他往前推,同时第二个对手又支持他和第个厮打,因为他要把他往后赶。但这不过是理论上如此,因为不仅仅有两个敌人在那儿,他也在那儿,有谁真正知道他意图?其实他梦想是在个出其不意时刻——这就需要个比曾经有过任何黑夜更黑夜晚——跳出战场,凭着他在战斗中经验上升到个裁判位置,旁观他两个敌人彼此交战。”(阿伦特2011,5)
如果说本雅明和其他现象学家从历史中重新发掘“此时此刻”,那阿伦特想借用卡夫卡所说处于过去与未来之间“裂隙”中那个人,似乎要面临比本雅明“历史天使”更为复杂局面。方面,过去已经无法为未来提供启迪,那个可怕裂隙原本可以通过调用“传统”弭平,但现代性加速发展使得过去和传统退却得越来越快,而萨林斯所说那种用过去解释未来、现代和未来不过是过去历史模式重新展开“英雄历史性”,或言“国王时间”,也几乎消失殆尽(Sahlins1985);另方面,未来,bao政和霸权也遭到前所未有批判,历史主义几乎被本雅明等人宣判死刑。因此,那个人必须和“两个对手”——过去和未来——交战,并成为裁判。
阿伦特认为这个人所立足“裂隙”不是通常所理解“当下”,“毋宁说是个时间中裂隙,‘他’持续地战斗,‘他’片刻不停地阻挡过去和未来停驻,才使得这个裂隙得以维持”(阿伦特2011,8)。因此,这种裂隙更多是精神性,是种短暂思想空间,而非客观历史时刻。但这又是时间和历史核心,每个个体、每辈人都必须重新面对无尽过去与无尽未来问题,并做出自己裁决。当然,个体也完全可能“‘筋疲力尽’,在恒常战斗压力下虚脱,遗忘最初意图,只记得这个时间裂隙存在,而自己必须捍卫它,虽然它看起来更像是战场,而非家园”(阿伦特2011,10)。这种战争状态在阿伦特看来是现代心灵基本困境。阿伦特这本书就是试图为身处过去与未来冲突洪流中个体提供战斗经验和思想操练。
如果说本雅明批判并拒绝虚幻而,bao虐未来,那他实际上(至少在欧洲)破坏自19世纪以来时间性基石,也打碎文化——社会生活基本前提。这就是“二战”之后阿伦特在写作时面临历史情境。既然“历史天使”已死,具体人必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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