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才安慰着自己,想着歇会儿,攒攒力气再说。谁知刚坐定便听见咔嚓声,那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歪下去,斜斜擦过她身子,倒在旁,随即噼里啪啦阵乱响。
惠才僵立在原地,惊得动不能动。倒地树在眼前弹跳几下,终于安静下来。她低头看,里外两件衣服,扣子粒不剩,全都被那股巨大冲击力震掉!刚才若有分毫差池,铁定就没命。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白森森肚皮,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毫发无损。
过会儿,惠才慢慢回过神,就近砍根树藤,把衣服拽拽好,用藤条缚住。
后来,惠才发现有些人家从烧柴改为烧锯末,她也学着把灶改造番,开始烧锯末。
日,惠才搭车去个专门锯板子工棚搬锯末。偌大场
文枝家离医院也就半里路不到,但惠才很少去玩,去就要拖着两个孩子,她总怕麻烦人家。
文枝早不在食堂工作,被调去中药房捡中药,白大褂穿,越发朝气蓬勃。她为人热情大方,工作卖力,又不计较个人得失,很得人心,过得风生水起。相比之下,惠才就窝囊多。
日,惠才实在郁闷,似有千言万语想找个人倾诉,便去文枝家。见到文枝,她有种委屈得想哭感觉。
正和文枝说着话,隔壁帅婆婆来,文枝热情地邀她坐。谈话间,帅婆婆对惠才说:“你刚来那阵子,觉得你比文枝小好多,现在看起来好像差不多大。”
惠才听很难受,本能地用手摸摸自己脸,说:“让小孩磨。”
帅婆婆句无足轻重话,让惠才念念不忘,回家后立马去照镜子。眼前是张苍白脸,红晕褪尽,记忆中那个美丽少女模样早已模糊,就像烟圈样无法在空气中保持形状。这多年来,读书愿望早已破灭,整日就是带孩子、做饭、洗衣,窘迫又孤独。忙不完家务、放不下担子,生活像磨盘似成不变地转动,人又怎快活得起来呢?
转眼,吕已离家三个多月,别人都回来探过亲,唯有他从未回过家。他向来工作极其认真,这回也是心意种他药去。
吕不在家,上山砍柴也只能惠才个人去,不像从前还有个伴。日,惠才搭便车进山砍柴,半路下车,从公路边条通往山中小径进山。
砍柴倒也容易,两个小时就能砍上大堆树棍。最难是搬上公路,大树只能掮根,小点拿两根,而密密匝匝灌木使人无处下脚,每走步都十分艰难。
有棵饭碗口粗细杂树,惠才砍很久都砍不断,最后累得连刀都举不起,树还差丁点断不,就像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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