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盯着宋榕檀，看见他欲言又止，常常明亮带笑
眼睛里，此刻却只映出自己黑沉轮廓。
是不是选错
。方淮忽然想。
…
“这个……你吃过？”他问，“是说，里面原来装这些……”
方淮顿
下才开口答：“吃过些，剩下倒。”
沉默许久，宋榕檀才干巴巴地挤出声沙哑“哦”。
方淮还等着他想出第二个问题，没想到只等到这
声，微微皱眉，耐心开始急速流失。
在他准备起身走开前秒，宋榕檀终于开口。
“真是维C。”他笑下，倒颗白色小药片出来，丢进水里。
药片上很快冒出细密气泡，拖着银环似尾巴沉落下去，在瓶底停住时，已经溶化大半。
“喏。”方淮把瓶子递给宋榕檀，语气平静，“这里面原来那种药，没这易溶。”
宋榕檀抬眸看他眼，倒出两片药直接就往嘴里丢。
方淮看着他被突然爆开酸味刺激得面部紧绷，有些无奈：“你……如果骗你呢，你就这随便吃来历不明药？”
室里传来方淮声音，空旷、湿润，落在宋榕檀耳朵里，却只像是秋露样寒透彻骨。
没有听见宋榕檀回复，方淮随意擦头发，穿上换洗干净睡衣走出来，然后愣在原地。
宋榕檀半跪在他行李箱前，恍惚地抬眼看他，手里药品机械性地晃动，发出空荡撞击声。
方淮垂下眼，掩住自己毫不意外神情。落在宋榕檀眼里，却成逃避。
他哑着声音开口：“方淮……你怎。”
“你……”
方淮凝神。
他会问什？原因？病情？又或者是……为什要跟他说这些？
方淮没有注意到，自己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倾向。
他声音依然是如深井般平静，手指却紧紧攥住被角，剪平指甲无意识地不断刮蹭着有些粗糙布料，磨得指腹擦红。
宋榕檀没说话，不知道是被酸得，又或是别什原因。
方淮安静地等他嘴里维C化完，心里估计他已经能开口，才说：“有什想问？”
“……你都会回答？”宋榕檀看着他。
方淮点头，轻轻“嗯”声。
宋榕檀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酸到恍惚，竟然从方淮语气里听出些柔软意思。
明明是已经打好腹稿话，方淮张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是维C。”他声音有些干涩。
宋榕檀笑下，却带着浓浓自嘲：“方淮，不是不识字……”
方淮抬头，失笑：“知道，高材生。”
他开瓶矿泉水走过去，在靠近行李箱床角坐下，伸手接过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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