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决定把去山东跑货计划提前。
们不在档口时候雇老谢远房表弟帮忙。表弟十九岁,蓬勃开朗,前年高考失利,不想复读,也没有正式去混社会决心。家里情况不错,于是打算送他出国读书。所以他上午学英语,下午来们这里,周末晚上去酒吧跑堂,和客人练习英语口语。
出发前们又和那位跑长途司机师傅见面,带着香烟和白酒,算是感谢和告别。师傅爽快地给们牵几条服装厂线,又兴致勃勃传授通在路上找小姐经验,帮们调整离合器,最后以昂贵价格卖给们台从广州带回来新款导航仪。
第次去山东正是秋天最好时候,们计划从潍坊,到胶州,即墨,最后至崂山和青岛返程。每到个城市,们都按照惯例先找网吧歇脚,吃泡面,搜索当地服装厂和市场,标记在地图上并且规划好路线,为省钱,轮流在招待所或者网吧或者录像厅过夜。因为吸取之前教训,进入厂区时候们都小心谨慎,避人耳目,对门卫通通谎称自己是来招工。最终抵达青岛时,已经过去十几天。除导航仪不断导致方向混乱外,其他切顺利,约定货都将在年底前陆续发往上海。返程前,们去海边看看,天冷,海滩浴场个人都没有,移动更衣间都锁起来。秋天已经彻底结束。们踩着湿滑泥泞沙滩走出很远,死去海藻被留在砾石里,海面起着湿冷雾,往陆地移动,流动在植物和楼房之间。
回到上海以后和群青晨昏颠倒,几乎每天凌晨都去地下城接货。们和其他几十个人起,各自等待晨雾中辆辆来自四面八方长途货车。天寒地冻,们都精神抖擞,如同置身战壕。
十二月底和群青第二次去山东,走相反路线,从淄博到济南再到泰安,最终在泰安耽搁很多天。们在当地间小工厂觅到批日本订单,户外冲锋衣,那个品牌当时还没有进入大陆市场,群青想要把整个厂货全部买断。这个想法在看来匪夷所思,们策略始终是小批量走货,保持更多选择自由,也不至于被利益压垮。群青突然冒进令感到不安,彼此无法妥协。认为群青利欲熏心,他认为随波逐流。
第二天清晨群青便出门。醒来发现他旅行袋不见,手机关机,去停车场看,他把车开走。操你妈,群青。以为他已经走之,于是去附近火车售票处查下当晚回上海火车票,走到半路开始下雪,冷静下来,回到招待所,意志力也随之消失殆尽。
然而接近傍晚时候,群青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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