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恶真的平庸吗？暴民考古学（3 / 8）

这切发生时候，把头转过去。但是，如果这些艾希曼们能够跳出自己身份碎片、跳出“此时此刻”，从个更高、更大图景去看待自己所作所为，他们会发现，是，“”，作为个个体，确没有杀人，但是“们”，作为个集体，却杀无数人。

很大程度上，这正是邪恶政治秘密。它把邪恶切成小份小份，小到每份邪恶实施者完全感受不到邪恶分量，他们只是恪尽职守，把面前这块画板画好，但是，当所有画板都画好，汇聚成个巨大拼图时，个极其恐怖画面却出现。这也是为什艾希曼觉得特别冤。

事实上，在看过所有纳粹历史记录中，几乎所有纳粹分子都觉得自己很冤，在他们看来，只是万分之，做0.001%恶，你们却把当作100%恶棍来审判，这也太不公平。殊不知，他可能对每个受害者死只需要负0.001%责任，但是他要对几百万个人0.001%负责，即使从数学上来说，他手上所沾染鲜血也是无数生命。

集体作恶1+N模式

这也正是“平庸之恶”最惊悚地方。们发现，邪恶上演并不需要多少真正“坏人”，只需要金字塔顶端导演，和无数略微有点“近视”普通人——为什说略微有点“近视”？就是他看不到“大图景”，更确切地说，拒绝看到“大图景”，就盯着眼前这张办公桌、这节车厢、这张表格。这就是邪恶“1+N”模式。普通人就普通在，如果有人让们去杀个人，们既没有足够胆量也没有足够恶意去做这件事，但是，如果只是让们去传达信息、去维持治安、去登记财产、去清理骨灰、去注射某种药剂……们中多数往往会“不假思索”地去执行。

然而，邪恶真仅仅是“平庸之恶”吗？当张三“不假思索”和李四“不假思索”，还有王五“不假思索”……彼此相连，就会形成汹涌澎湃邪恶吗？还是，或许更重要，不是他们各自蒙昧，而是将他们相互连接力量？这种力量是什？是权力，巨大、失控权力。金字塔尖“”往往通过无数“N”去传输邪恶，但是最终，也正是那个“”，将所有“N”连接起来、转动起来。没有那个巨大纽带，再多螺丝钉也只是堆废铜烂铁，无法构成台轰鸣机器。“平庸恶”背后，是“激进恶”。

们常常看到些藐视民众概念，乌合之众、,bao民、愚民、群氓，等等，似乎普通人天生狂野、贪婪、愚昧。其实，此类含混不清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