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王能好轻手轻脚推门进来,看到刘忠闭着眼睛,身子斜靠在沙发上。他们上次见面,也是唯次,是在表弟婚礼上。得知刘忠身份后,王能好想在婚宴上和他认识,喝杯酒建立关系。早晨五点多接亲回来,车停在胡同口红色拱门下,新人走上红毯,脸上妆容、身上礼服掩盖多日来疲倦,乡民们穿着厚实棉服,起个大早来围观这场普通乡村婚礼。打开礼花,彩带纷扬中,众人跟随新人,步入婚礼现场。块贴着“囍”字幕布从屋顶放下来,前面摆着张桌子,父母分坐两侧椅子。为省钱,司仪由村里口舌伶俐人充当,几分钟流程走完,婚姻仓促结束。日后留给在场印象是,这对新人在对拜和接吻环节,并没有大家印象中羞怯,甚至过于配合,让长辈们忍不住瘪嘴。新郎父母在发言环节,拿着话筒,迟迟说不出话,面红耳赤,挤出句,感谢**党,们过上好日子。撒喜糖,众人哄抢气,大多是水果糖,便宜货。这个婚礼,各处细节都透着节俭。刘忠要去上班,没留下喝喜酒。三四年就这过去,王能好对刘忠印象停留在表弟接亲以及后续夫妻对拜环节时,他把厨房佐料兑在起让表弟饮而尽,摁着表弟头故意出糗,入洞房时带头起哄增添婚礼气氛,其举手投足引领着同来年轻伙伴们,副头领做派,显而易见是个人物。王能好也试图加入其中,在闹洞房环节,对伴娘动手动脚番,但很快就被表弟呵斥。刘忠等人看到王能好也表现出诧异,个四十多岁人,作为兄长,他做派确实有失身份,应该去处理些杂事,而不是胡作非为。表弟婚礼让王能好很是失落,家族亲戚中,所有男性都已结婚,或者有过婚姻和离异体验。他以前还经常和表弟说,等你结婚,就该轮到。这多年过去,表弟为婚后多年仍未生育发愁,自己还照常如此。生活如果是把刻刀,只怪王能好本身太过坚硬,除细密划痕和岁月侵蚀,并没有在他这块石碑上刻出配偶和后代姓名。
王能好端详沙发上刘忠,想找出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记得当初刘忠开着辆黑色奥迪,如今不知道车又换没(先前奥迪是从公司里借公用车,如今他车也是奥迪,是为撑场面,买二手)。刘忠似乎又胖,空调暖风吹拂着他紧身蓝色毛衣包裹着如同十月怀胎肚子(实际上,他去年刚做胃切除手术,中间有段时间,胖到二百四十斤,现在又瘦十来斤),他下巴有块硬币大小伤疤,因缝合粗陋,凹陷下去(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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