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日,调查范围不断扩大。
曾经有人告诉:调查百页资料,才能写出十页报道;如果只调查十页,就只能写出页内容。只能点点寻找线索——从报纸到资料里起诉书、初始陈述书、判决书……连日在台里、图书馆、资料室埋首,案头文件越堆越高,摇摇欲坠。反复阅读菅家供状,试图从中找出矛盾点;又对照案发地地图搜集信息;有时也进行电话采访。与此同时,开始学习DNA型鉴定基础知识。
任何资料都不轻易相信。警方与检方调查书、初始陈述书都将被告描述成罪犯,媒体报道内容几乎全来源于日本司法机关提供信息,辩护律师撰写材料则只是味地辩护。
作为记者,不为他人利益去采访报道,只以事实为依据。自打从事这份职业以来,便牢记:兼听则明。
调查到第二周,突然发现件怪事。
桌,扫视着桌面,视线最终落在刚刚扔下地图上。心情说不出来地糟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越深入调查这连串案件,越是有种“这里头有古怪”感觉。背着挎包,单手将那份折起来地图轻轻地打开。五个圆形标记集中在地图中央,只有个已经“破案”,十分怪异。
缓缓坐回桌前。
把挎包取下,放在脚边,从上衣口袋中取出支圆珠笔,下意识地按动着按钮。坐在椅子上转圈,两手交叉抱住后脑勺,仰头望向天花板上刺目白炽灯。
假设下。仅仅是假设,万——不,百万分之可能,如果菅家是被冤枉……
当时房内夕阳西晒,埋首纸堆,手里拿着份薄薄资料。这份资料不知为何始终萦绕在心头,曾经无数次拿起又放
对这五起案件思路发生巨变。
宛如奥赛罗棋黑白逆转,如果将已经定罪“足利事件”从黑面翻成白面,整个棋盘上颜色便全是白色,这连串案件就变成“北关东连环杀童案”。而必须直面以下事实:真凶依然逍遥法外。
五个小女孩接连失踪或丧命,凶手本该被处以死刑,现在却安然无恙。无所知人们每天在路上、超市、游戏厅与这个罪大恶极凶手擦肩而过。那个看上去那喜欢孩子、与小女娃娃漫不经心聊天人居然是连环诱拐杀童案真凶。假如,明天出现第六个被害人……
不!绝不可以再出现这样事。倘若最后白忙场,证明“足利事件”早已妥善解决,也是不错结局。可如果意识到冤案可能性却袖手旁观……不敢往下想。
视线又移到堆积如山资料上。要继续从中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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