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早有预兆,就在大家聚会那天。九贺突然拉着我去洗手间,问我为什么要让不会喝酒的嶌喝酒。也难怪啦,毕竟他中途才来,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有点不耐烦地简单说明后,没想到九贺说:“我不喝酒,也不懂酒,所以搞不清楚Welch's是什么酒,但不管酒精含量再怎么低,也不该勐灌不会喝酒的人啊!”我爱开玩笑的毛病又冒出来了,结果就是笑到无法向他继续解释。
是我太失态了。只见九贺撂了一句:“不觉得你们真的很差劲吗?!”他是真的生气了。我赶紧解释,但他不理会我的辩解,吼道:“我就知道!我对你们实在太失望了!”我们就这样起了口角。
“你这话也说得太过分了吧?大家都是好人,都是很棒的人,九贺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说。”
“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知道什么?”
档。迫不及待到忘了沉浸在惊讶余韵中的我,赶紧点开文件档。
看完后的我仿佛身处异世界。
顾不得现在几点,我握紧塞在文件夹里的小钥匙,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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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犯人、嶌衣织(暂定).txt
“我不敢说我都知道,但至少我知道自己是个人渣。”
“又来了。你明明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
“我是个搞大别人肚子,又逼人堕胎的人渣。”
就某种意思来说,我觉得这段对话是他下的战帖,也是之所以选我背黑锅当犯人的导火线,这就是他的清算方式。
小组
建档日期:二○一一年十一月十五日晚上七点零六分
一回神,才发现那起事件已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
仔细回想,我这半年来过得还真是窝囊。每天被爸妈叨念,找工作找得怎么样?不找了吗?开什么玩笑!现在不认真找,以后肯定会后悔。我却始终提不起劲,或许这么说很怪吧。我真的非常沮丧。
小组讨论那天,从信封里抽出的是我打从心底喜欢的人们,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随着会议进行,小组讨论之前的伙伴关系有如谎言,我们之间出现一道悲哀的鸿沟。原本以为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的事了。但当我知道所有情报原来是为了把我塑造成犯人时,我被澈底击垮,体无完肤。
看到告发我的照片那瞬间,我就知道谁是犯人,是九贺。照片一看就知道是从“步步”的网页挖来的,但不知为何要用瑕疵照片。我的目的不是在说明推理过程有多精采,所以细节部分省略不谈。总之,犯人肯定对酒不太了解。六名成员中有两个人不会喝酒,一是嶌,但在PRONTO打工的她不可能不认得伏特加酒瓶,所以犯人肯定是另一个不会喝酒的人,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