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再熟悉,开瓶前,戴岚还是犹豫秒,他心虚地看向宋意,发现对方不仅没有反对意思,眼里甚至还夹杂着丝兴奋。
宋意这眼神看得戴岚瞬间泄气,他把方才牢牢攥在手里酒瓶放下,无奈地笑:“宋医生,你好歹也象征性地拦下。”
“干嘛拦你?”宋意把酒瓶重新推回到戴岚手里,“想喝就喝吧,心里有数,出事担着。”
戴岚盯着宋意看两秒,查收到对方认真眼神后,反倒把手上这瓶刚随便拿酒给放回去,说:“那不喝这个,们换个好喝吧。”
戴岚单手撑着柜门,上下打量圈柜子里余粮,把目光锁定在个印着“25”字样酒盒上,但在拿之前,他又回头问宋意句:“你家里有人喜欢喝酒吗?”
戴明安死于癌症。
不知道是不是晚期,她没说,戴岚就没问。
“什时候事?”
“周前,今天刚好是头七。”
“那您这个电话什意思?阿姨,有话直说吧。”
宋意想想说:“算是有吧,爸还挺爱喝,但跟样,酒量都很差。”
“那行,今天喝这个。”戴岚把手轻轻挪,最后拿25旁边那盒绿色,他边开箱边说,“咖啡味,去年去海南参会时候顺手买,要不要起尝尝?”
“不,看着你喝。”正说着,宋意就走到戴岚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像挂件样,黏在他身上。两个人合在起,变成只灵活螃蟹,横着在厨房里不紧不慢地走来走去。
戴岚按部就班地把从冰箱里拿出来蜜瓜和火腿切好,然后把它们连同
“三件事,是你是他指定唯财产继承人;二是他全款买下你名下房子这件事没有经过授意,属于隐瞒妻子擅自使用夫妻共同财产行为,但你嫌麻烦也嫌麻烦,这前后算抵,你也不会有财产损失,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提议;三是戴明安葬在华阳,他在去世前和说,他遵从你意愿不再去打扰前妻,所以没有选择葬在月寒寺。”
戴岚礼貌地说声“知道”,并告诉对方,后续会有卫眠来联系她走程序,他什都不想要。
挂下电话后,戴岚茫然地把手机关机,看着黑色屏幕愣神好阵子,直到思绪回笼,瞧见屏幕上映着那张冷漠又沮丧脸。
戴岚苦笑声,下意识地把手机递给宋意,然后就拉着他回家。
开门,脱鞋,洗手,换衣服,去恒温柜里拿酒,去杯架上拿杯子……这个如同流水线般行动轨迹,仿佛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早已镌刻在戴岚脑子里,形成种很难被覆盖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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