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突然很绝望。
这回不再是悲观,而是真绝望。
他脑子里太乱。
如果戴明安说是真,戴岚觉得自己真就像是个笑话;可如果他说是假,戴岚又觉得自己像只被荒唐膨胀起来猪。
事已至此,他连求证心力都没有。
可这嘲笑别人念头过,脑子里想到就又变成自嘲都觉得无力事。
戴岚抬起头,看着宋意,试探着问句:“那……家里事,你多多少少也知道吧?”
宋意“嗯”声没否认:“白哥肯定得解释几句。听到点,没打听。你放心,所有你不想说事都不问。”
戴岚说声“谢谢”,过会儿又说:“不是想瞒着你,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挺难堪,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你听到。”
宋意揽着戴岚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戴岚感受到这股力量后,顺势把头往宋意肩上靠靠,像小动物畏缩在温暖巢穴里准备过冬样。
抚病人肢体动作,宋意在安慰自己,戴岚没多想也不敢多想,想就觉得玷污人家神圣职业,连带着把自己也厌恶。
他已经够讨厌自己。
戴岚现在发着烧,脑子还是晕,转来转去也只有个念头——他想知道宋意为什会在这?
人在脑子不清醒时候,就会想什说什,兜兜转转,话题又绕到最初起点:“你是被褚知白叫过来吗?”
宋意点点头,像是想到什,笑出声:“新明给你打电话拜年,接通就被白哥劈头盖脸骂顿,给孩子吓得,人都懵。”
这些丑陋不堪过往,已经不再是问不问和讲不讲事。它们就像纸包不住火,燃烧得过于旺盛,再怎扑都
他把脸埋在宋意颈窝里,闷声道:“害怕。怕你听之后瞧不起。虽然知道,你肯定会说‘不会’,‘没事’,‘你别多想’,但还是害怕。”
“宋意,特别害怕。”
卧室灯光是柔和米黄色,暖暖。
这个灯戴岚已经好久都没点开过,生病之后,他就愈发地讨厌这些亮着光东西。
室内开着灯,窗外月亮都看不见。
“啊——”
这就不奇怪,线被串起来后,前因后果什,戴岚基本上也都能猜出来。
他跟着笑会儿,然后说:“早就说不让她给节假日发消息,这孩子就没听过。褚知白也是,连人名都不看,哪有这办事。”
“你没看到,昨天新明来你这时候,白哥就差给她鞠躬。当时应该给录下来,你看两眼估计病都笑好。”
画面在脑子里这呈现,戴岚嘴角又咧咧,笑得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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