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们再未相见。他们出现在生命里那个段落,仿佛就是为来穿针引线,做领路人。有时会带着同样恍惚之情,打量面前这两个姑娘,两个起蹩脚外国名字中国人。已经习惯用名字来称呼她们,深头发叫玛丽,浅头发叫海伦。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候大吃惊,问深头发:你这是真名吗?
“怎可能?你有病吧?”玛丽笑死。“你以为是你啊?到处给人签真名。”
她们又在笑话。因为熟,她们常拿那天晚上糗事挤对。据说在姐妹俩夹击中上演场艰苦卓绝裤头保卫战,在最后关头,死死揪住自己短裤,大义凛然地说:是老师!
说起这段她们就要笑瘫过去,也只好讪着张老脸陪笑,觉得自己有辱斯文。那天事情点点回忆起来,好像还苦口婆心地教育她们会,然后央告说,喝多,只想睡觉,如果她们能马上离开,愿意加倍给小费。
“结果掏来掏去又没什钱,还主动给们打欠条。”怕她们信不过,在欠条上写明工作单位、电话和姓名,保证好几遍:放心吧跑不掉。姐妹俩接过条子对看眼,马上就明白眼前这人是个棒槌。
“到画室才知道,怪不得林老师喜欢给人留真名,原来是画家哪,干你们这行,最值钱就是签名。”玛丽还在挤对。
很多画油画签名都签汉语拼音,油画笔触写流线型字更顺手,也方便外国藏家辨认,但仍然习惯签中文名,笔画,签上这个名字,才意味着幅画真正画完。玛丽在画室里踱来踱去,蹲下去细看在每幅画上签名,海伦拿起在意大利旅行时买皮埃罗小丑把玩,小丑涂着绿色眼影,脸忧伤。
小姐没有真名,嫖客也不会有真名。海伦说。就算再不懂事小姐,也不可能扭着客人撒娇问名字。什身份,怎称呼,那是学问。如果KTV公主也有专业知识,除懂酒之外,要学就是人情练达,有眼色,会说话。以前有个穿黑布鞋光头经常来店里帮衬生意,妈咪金姐和酒保对他都毕恭毕敬喊龙哥,她和姐姐也跟着龙哥龙哥地叫,龙哥当时面无表情,几杯之后,兜红酒直泼过来:妈个逼,龙哥是你们喊?没规矩!重喊,喊龙爷!
用群青、湖绿、孔雀蓝、培恩灰、酞菁蓝和宝石绿在调色板上调出大摊波光粼粼暗绿,心里突然想到件芥豆小事:如果那天晚上写下过欠条,为什给她们钱时候她们却没有把欠条还?
父亲身体天天好转,他在教会伙伴已经结伴探望过他好几次。终于他攒够去礼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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