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大,搬来农场之后,本来也就家徒四壁。父亲藏书丢丢,烧烧,农场人在们家翻箱倒柜,主要想找到国民党特务对外联系发报机,他们把灶台都扒,似乎觉得发报机可以藏在里面。
没找到发报机,红卫兵们很不甘心,有人抬手去扯糊墙报纸,“你们看,林少杰长期里通外国,亡中华之心不死,居然在家里贴外国报纸,简直反动透顶!”
和大哥站在旁边,紧张得手都捏起来,如果他们撕下报纸,发现里层还贴着光身子女人,估计爸爸还得罪加等。爸爸头上也出汗,但是他强作镇定,赶着给红卫兵解释,这是苏联报纸和杂志,《星火》,是g,m报刊,你们看,这上面有马克思呢,还有这里,这是列宁。
他们在报纸上看见模样镰刀斧头标记,不动手。有个女干部鼻子里出着冷气:苏联,苏联也不行,苏修也是反动派。
是,是。父亲态度很配合地猛点头。不过,家里也没个合适纸糊墙。这屋漏雨漏得凶,报纸会潮,用们国家报纸糊墙,恐怕更加不妥,是吧?们报纸上有伟大领袖。
“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人群里突然有个学生举着手喊起口号来,注意力被转移,红卫兵喊成片,挤挤挨挨去下家。
父亲松口气,屁股坐在板凳上,肩膀挂下来。到秋天添衣服时候,开箱看,箱子经水,不单辛辛苦苦藏起来画没保住,衣服上也染团团颜料,全糟践。父亲不修边幅,有好几年都穿着带黄斑墨块衣服,头发乱蓬蓬。他常常挨揍,因为他高,比那些揍他人还高,他们教训他,还得仰着脸,气势上矮截,于是拳直捣在他胃上,或者用脚猛踢他膝盖,揍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去。在农场里,父亲被人喊作林疯子,他每次挨打,脸上沁出神秘微笑,被打得狠,有时捂着胃还能笑出声来,因此被打得更狠。跟哥哥们看到害怕,觉得他多半已经神志失常,生怕他像隔壁隋校长样,白天不哭不闹,半夜爬起来把自己挂在梁上。父亲拉拉们手,回家跟咬耳朵:三儿,你放心,不会。笑,因为想起马克·吐温,你知道谁是马克·吐温吗?
给天上人间姐妹花画画事情直没有开始,百般推脱无效,特意带浅头发去趟画室,让她看画那些怪力乱神。去德国之前,绘画直处于业余状态,到德国之后进专门艺术院校,影响最大艺术家是毕加索、波洛克、塔皮亚斯、培根和苏丁这路,让写生美女,实在不是特长。
不确定她能否听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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