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十年,桂仲明成武当派北支开山祖师,按卓航遗命,张华昭也列入武当门下,学达摩剑法,算是桂仲明师弟。凌未风传晦明禅师衣钵,光大天山剑派,飞红巾做回疆各族挂名盟主,在天山时候少,在草原驰骋时候多。有什事情发生,凌未风就会来到她军中,帮她应付,事情完,再回天山。李思永后来在川西战死,他妻子武琼瑶本是白发魔女关门弟子,遂也带双儿女,回到天山定居。武林中人,以前本有“天山五剑”之说,“五剑”是指杨云骢、飞红巾、楚昭南、辛龙子和凌未风。杨、楚、辛三人死后,江湖把“五剑”扩大而称为“七剑”。天山七剑除原有飞红巾和凌未风
未风拜祭过师兄衣冠冢后,就准备下山,不过,此际他却并不是和易兰珠话别,而是捧着封信出神。刘郁芳写给他那封信是易兰珠刚刚交给他,他写给刘郁芳那封信当然亦已回到他手上。
“凌叔叔,你怎啦?会儿发笑,会儿发呆,刘大姐信上究竟说些什?”
凌未风道:“她写和样,不过,她说得比更好。你瞧这几句,虽然是引用《庄子》,却胜于万语千言!”
易兰珠念道:“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曷若相忘于江湖。这是什意思?”
凌未风说道:“这是说们要看到更广阔天地,不要像困在涸辙两条泥鳅样,只能靠着彼此所吐口沫滋润。其实这也正如那天你和说过那番话意思样,有许多事情等待们去做,们是不能愧对死者。”
易兰珠道:“那天说话只是想劝你们走出忧伤深谷,并非——”
凌未风道:“知道,但相忘于江湖境界岂不是更高筹?”
易兰珠道:“难道相爱人不可以同闯江湖吗?”
凌未风道:“或者将来可以,但不是目前。”易兰珠道:“为什?”凌未风道:“新裂开伤口,总得有段时间才能够像旧伤口那样复合。各人遭遇不同,心境有别。对来说,觉得相忘于江湖感情更厚更深。”易兰珠道:“这只是目前吧?”凌未风道:“以后事情又怎能预先知道?”易兰珠懂得他意思,心里想道:“韩志邦是为他而死,也难怪他有这样心情。”
两地相思,样心情。刘郁芳在钱塘江边,听那拍岸涛声,心里也在想道:“是愿似潮而有信,只可惜钱塘潮水,也冲不淡韩大哥所流鲜血。”什时候才能冲淡些,她不知道。因此她和凌未风“天山赏雪,钱塘观潮”之约,也只能像对待他感情样,最少在目前来说,是只能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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