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次去死,是永远见不到母亲,也许母亲还不知道自己是她女儿。另方面,最近这年,她寂寞心中,忽又闯进个影子,那是张华昭影子,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从什时候起,对他发生这样感情。
易兰珠情绪在混乱中,忽然,这混乱情绪凝结下来,因为,这天终于来到——
这天,张青原等人不但知道多铎阅兵消息,而且也知道纳兰王妃要到卧佛寺进香消息,石振飞在北京地面很熟,暗里给他们安排许多“线人”。鄂王妃头天通知卧佛寺主持,他们第二天早就知道。因为王妃要来进香,住持自然要通知和尚们准备,而和尚中就有石振飞“线人”。
这是行刺多铎最后个机会,但这最后机会,却真是非常难于下手!在阅兵时候行刺,那是绝不可能事!莫说在十万大军之前,行刺只会送死,而且大校场中,闲人根本无法混得进去!
在议论纷纷中,易兰珠保持着异常沉默,张华昭凝望着她,心中忽然感到,对她有难以割舍感情。他解刺杀多铎对于他们事业是何等重要,但他实在不忍看见这样位在寂寞与痛苦中长大少女,正当她青春绚烂时候,走向死亡幽谷!他排开众人,出来说道:“既是无法下手,那就算吧!”易兰珠忽然冷冷地说道:“谁说没法下手?们到西山卧佛寺去!”
冒浣莲道:“多铎阅兵之后,有多少大事处理,说不定还要进宫陛见,你敢准保他会到卧佛寺吗?”易兰珠道:“看他会去。而且不论他去不去,们也只有这个机会可以尝试,你们不去,单独人去!”通明和尚嚷道:“你这女娃子胆大,们也不胆小,要去就大家去,替你挡着卫士,让你第个下手!”易兰珠微微笑,张华昭默默不语,常英程通拍手赞成,事情就这样决定。
且说多铎这天在大校场中阅兵,只见十万雄师,刀枪胜雪,旁边参将说道:“大帅,以这样军容,吴三桂李来亨必是不堪击!”多铎“哼”声,策马缓缓检阅大军,精神似乎很是落寞。高级将领个个上来谒见,他也只是点点头。众将官都觉得统帅神情太过奇异,丝毫没有平日勇武雄风,和大阅兵应有气氛更是毫不相称,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这似乎是不祥之兆。
多铎草草阅兵,不到正午,就结束。参将嚷道:“大帅是否要召集将领们讲话?”多铎摆摆手说道:“不用!”参将十分惊奇,躬腰问道:“那几时点将?”照例在出征之前,必定要进行“点将”大典(点将就是分配将领任务,例如点先锋,点运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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