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轮司机摆摆手走。安娜没有动,她知道他会转身,跟二十多年前送她回家样,过十米后会飞来个吻。当然,也许他已经忘。
很准。十米左右,涡轮司机转身,扬手送来个飞吻。切竟那样熟悉,安娜回到十八岁光阴。她竟有些迷惑。
人做出副参透切架势,动不动就切入表象看实质,自以为不起。什心病啊?你干脆摆明说整天期期艾艾跟林黛玉样没病装病不就完吗?!”安娜从小就这样好斗,伶牙俐齿,句话都输不起。
“哈哈,多少年,你点没变嘛!”涡轮司机脱下西装给安娜披上,又在安娜肩膀上握握,“怎还跟小刺猬样?见面就跟顶。唉,当初就没教育好你。失败啊,失败!”
安娜笑,“去你,你才是穿山甲呢!动不动就拿弗洛伊德、叔本华给扣帽子。每次先给下个诊断,然后还非得引经据典。你这样杞人忧天,迟早会成圣人!”
“不啊,是你救世主!”
“救世主来得太迟。没你也苟活二十多年。”
“活是活着,苟延残喘罢。”
安娜非常喜欢这样斗嘴与机锋。她喜欢智慧男人,欣赏聪明脑袋。她称之为思想匹配。以前和涡轮司机起,没事就斗脑筋,从智力题到象棋围棋,最后发展成纯斗嘴。这种酣畅她很多年没有过,因为王贵根本不接下茬,主要是搞不懂个所以然。
“安娜,会联系你。”在涡轮司机把安娜送到她家楼下时候,安娜并没客气到假意邀请涡轮司机上去坐坐。都夜里十点,估计孩子都睡觉。三楼上,家里客厅灯光透过窗口亮着,映出王贵伏身写字背影。四周很安静,间或三两声猫叫。
“明天给你打电话。”
“嗯。”安娜竟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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