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削价,她都门清,没事就往家里搬东西,也不管用得着用不着。在十二岁上,安娜就把给陪嫁内蒙古羊毛毯准备好,以后每到冬天翻出来看时候都忍不住自炫耀:“看多会投资!当时买才七十几块床,现在千七都买不来!”不过为此付出代价是,樟脑丸塞满柜子,过夏时候更要频繁晾晒。安娜边感慨便宜买穷人,从调到商场以后家里没攒上过钱;边又对王贵说:“知道为什咱家东西都老用新吧?旧存不住,都给你乡下亲戚拿走。”反正安娜干什都得拉王贵乡下亲戚垫背,栽赃起来也比较方便。
安娜总搞不清楚王贵家族谱。王贵介绍时候不用辈分,都先介绍地理位置,“这是村东头间老王家儿子,就是跟你讲他家小五子掉到水塘那个。”“这是家院子向北、麻油作坊王四叔外甥女儿,她舅是三姨夫堂兄弟……”安娜早就晕。首先她辨不清东南西北,其次她弄不清楚裙带关系,第三她也记不住王贵小时候故事。总之,她就负责来个人就搜罗搜罗家,看有什可带。
来就来吧,吃几顿饭也穷不到哪里去。可就怕带问题来,安娜宁可他们是进城旅游,可惜不是。通常是谁谁孩子要入学,求大舅舅帮个忙;或谁谁来看病,请堂叔联系个大夫;再就是,谁谁家里贫困,求大哥哥给介绍个零时工。这种需要能量硬任务,王贵是完成不,总把难题塞给安娜。安娜抓狂时候会对王贵大叫:“就算当初嫁个石头里蹦出来孙悟空,都不该嫁你这个猪八戒!老猪生小猪,生生窝,净是你家事!”安娜发这种火时候,总忘记自己妈也是共生十个,当年戴红花做英雄妈妈。这时,王贵便赔着笑说:“你家猪也不少啊!所以们才相配!你就想想办法嘛!”
乡下人并不晓得王贵在城里不过是个普通教师,官阶连九品都算不上,农闲时候提起话头就是:“咱城里有人儿!大姨娘小表弟城里做官儿,你去找他。给你写个条子捎个口信就行!”胸脯还拍得当当响。
安娜多少次都下定决心,再来人就给撵出去。脸也拉,话也出口,可人家就是不走,你总不能整天让他们住在家里吧?越住头越大,再加上王贵三天两头说好话,最后还是得解决问题事,说不定还得贴上车票。安娜多少年都没跟老三届同学断联系,谁要找以前朋友,通过安娜就行。道理很简单,安娜这多年来,没少麻烦过任何位可以用得上关系。安娜过去是老班长,大家多少还是给点面子,能帮就帮帮,皇帝家里还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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