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喜欢听梆子和豫剧,后来洋气点,就喜欢邓丽君靡靡之音,能把“美酒加咖啡”整曲连过门都不落地唱下来。每当安娜在家听施特劳斯时候,王贵就说弹棉花又来,那算什呀,连个歌词都没有,怎记得住?
安娜见王贵两次以后就决定断绝关系。起因是王贵请安娜看电影,之前很愚蠢地起去吃碗面。王贵是见饭不要命主儿,以前在家乡饿惯,到大学里才开始吃饱饭,能有碗阳春面吃,定是连点油渣都不剩。安娜见王贵并不推让,用筷子夹起大缕面条,往空中径直拉起,还在筷头上快乐地抖几下,哧溜哧溜吸进肚里,声音大得像喂猪样,顿时凤颜大变。她用脚踢踢王贵,小声说,慢点儿吃。王贵居然回答,慢就凉,凉就不香,并不理睬安娜劝告,风卷残云般消灭面条,吃到鼻尖冒汗。安娜大失所望。根据她小资论调,吃相即教养,她实在无法跟这样个毫无教养可言人共同生活在起,特别是无法想像今后孩子模样,脑海里浮现三个字:种不好。以后安娜每每看不顺眼时候,都牵扯到王贵,最后总结发言定然是:唉,不怨你,实在是选种不好。
安娜哭着跟妈妈说要跟那乡巴佬刀两断。妈妈甚是老谋深算,不动声色地说,你带他来见见。
王贵圆滑与乖巧在见老丈母时候充分体现出来。虽然只见安娜三面,却进门就冲丈母喊妈,其亲热程度让丈母眉开眼笑,没有理由怀疑他不是发自肺腑。经历前次面条风波,看着安娜毫不留情地负气而走后,王贵这回学乖。丈母做顿红烧肉,他只礼貌地夹块,并且连连点头夸妈妈手艺好。后来问王贵,就那块,你吃出味道吗?王贵说,刚进口就化,心里痒痒,回去以后三天都在回味那红烧肉味道。晕!你相信吗?当个年代,只块红烧肉就可以压过小周旋魅力!他脑子里想不是玉女,却是红烧肉!
丈母手挥,就把安娜终身定下。丈母说:“人家是三代贫农,出身多正?高中入党,底子多硬?学是洋文,以后你就吃香喝辣吧。眼光放远点,好看有什用?不能当饭吃。想想你年龄,看看你出身,不过是个臭皮匠,有人不嫌弃你肯要你,算你走运!”安娜腔悲愤,委屈地嫁。在现实面前,爱情幻想成幼时珍藏鹅卵石,让人喜欢却文不值。
安娜嫁过去后没多久王贵就援外。是在大家羡慕中出生,当时王贵在非洲坦桑尼亚做翻译,帮助修建坦赞铁路,常常寄奶粉衣服和钱回来,安娜还拿着两个人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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