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
“笑你不懂两边工作。”
玛金身体在床上动下,怪样地看苏伦眼,很随便似说:
“你不要造谣!”
“点
“嗳,你这小花脸!扮什鬼!”
玛金站住,带笑轻声骂他。可是苏伦态度突又转为严肃,用力吐出口气,郑重地说:
“老实说,也常常觉得那样不顾前后冒险冲锋,有点不对。但是有什办法呢?你开口提出反对意见,便骂你是右倾机会主义,取消主义;而且还有大帽子命令压住你!命令主义!”
玛金机灵柔和眼光落在苏伦脸上,好像很同情于苏伦话。苏伦也算是半个“理论家”,口才是等,玛金平时也相当敬重他,现在不知道怎地忽然玛金觉得苏伦比平时更好,——头脑清楚,说话不专用“公式”,时常很聪明地微笑,也从不胡闹;于是玛金在平日敬重外,又添上几分亲热感情。
“怎阿英还不来?光景是不来罢!”
半才能到呢!”
蔡真慌忙接着说,又跳开去,很高兴地哼着什歌曲。
“好!都说定!闸北还有几个厂代表,是阿英去接头,也许要早到几分钟,让她们在那边等罢!月大姐,你先走罢!蔡真,你也不能再延挨!记好!九点半,总罢委代表会!在这里再等下儿。要是再过刻钟,阿英还不来,那她定不来,们在代表会上和她接洽就是!”
“慢点儿走,蔡真!还有‘丝总’决议案要你们传达到代表会!”
苏伦慌忙说,就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来。但是蔡真心急得很,劈手抢过那纸来望眼,就又掷还给苏伦,面拉住陈月娥手,面说道:
玛金转换话头,就去躺在那靠窗床上,脸却朝着苏伦这边,仍旧深思地柔和地看着他。
苏伦跟到玛金床前,不转睛地看着玛金,忽然笑笑说:
“阿英定不来!她近来忙着两边工作!”
“什两边工作?”
苏伦在床沿坐下,只是嘻开着嘴笑。玛金也笑,又问:
“鸡爪样字,看不清!你告诉玛金就得!——月大姐,走!嗳,真爱你!”
房里只剩下苏伦和玛金。说明那“决议案”花去五六分钟,以后两个人暂时没有话。玛金慢慢地在房里踱着,脸上是苦思紧张。忽然她自个儿点着头,自言自语地轻声说:
“当然要进攻呀,可是也不能没有后方;总得想法子保全裕华里点基础!”
苏伦转眼看着玛金那苦思神气,就笑笑,学着克佐甫口吻低声叫道:
“警告你,玛金!——任何牺牲都得去干!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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